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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白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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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日记] 山中村夫灌水100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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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30 03:2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少年时,在山中村,夏天来的时候,我们就上山去采蘑子。  蘑子不是蘑菇,而是一种野草莓,生在山上的灌木丛里,山中村的方言,称它是蘑子。菜园的篱笆边上,或是野外草地里,也生有一种类似的植物,外形和颜色与蘑子象极,但那是有毒的,不能吃。山中村的方言叫它“蛇蘑”。  不知是什么道理,蘑子总是在雨后生长。特别是头天夜里下雨,到了天明时云收雨住,太阳湿湿的从山头爬上来,蘑子便会疯狂地从灌木丛里各个角落生长出来。  夏天,雨后的清晨,你在山中村的山路上,看到有人一步一滑地上山去,不用问,准是采蘑子的。  蘑子是山中村的孩子们在夏天吃的最多的水果。  山中村的山民们很少有种瓜的。即便种,也是种菜瓜,就是那种可以腌成咸菜或是制成酱菜的。偶有种香瓜的,主人就会天天守在地边,以防人偷。守到香瓜成熟了,摘下来,也是挑到山外去卖。至于苹果香蕉什么的,呵呵,山中村是没有的。想吃,就得出山,到镇上去买。唯有蘑子,采不完,吃不尽,同一块地方,今天你采了个遍,把蘑子摘得一颗不留,但是晚上一场雨,第二天,这里又疯长一片。而山里的夏天,雨又是特多的。  顶着雨水长出来的蘑子,含水量极大,又嫩又甜,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水果比雨后的蘑子好吃。而蘑子的颜色又极美艳,是那种鲜红鲜红的,沾着雨珠,看上去很能引起食欲。  菜蘑的孩子,一般贪图口腹之欲,都是现采现吃。只有做父母的,才会用饭盒盛着,带回家来,给孩子吃。家境好一点的,还会给饭盒里的蘑子,撒上一些绵糖,放在冰箱里冰镇一下再吃,味道更好。  我在少年时,怕蛇怕得厉害,一般不上山。但是,到了夏天,就忍不住馋而要上山采蘑子。特别是有一次,我采了蘑子,没有吃,而是用手帕包着,带回来给妹妹吃,被左邻右舍当成经典教材去教育自己家的孩子,“你看看人家是怎么当哥哥的”,使我受到鼓舞,有了一种贪图荣誉的虚荣,所以采蘑子更积极了。  不过,我十七岁离开山中村后,就再也没有机会采蘑子。然而直到现在,我也忘不了在灌木丛中那种满怀喜悦采摘,又提心吊胆怕蛇的感觉。  前些日子,我到天津去看JOLLY,因为行程仓促,有好多事情我们没有来得及做。她后来给我写信说,你没有带我去放风筝,也没有用自行车载我去玩,我也忘了买樱桃给你吃。  于是我就想到了蘑子。她下次再到马鞍山来的时候,如果是夏天,我一定要带她到山中村去采蘑子。  可能就是因为这段少年时的蘑子情结吧,虽然我平时是很少买水果的,但夏天时,却会经常买些草莓来吃。草莓的味道和蘑子相似,但个头要比蘑子大得多,肉质也比蘑子粗砺。  有时看到别人吃草莓,我也会和人家说说自己少年时的采蘑故事。人家当然不知道蘑子是什么。我每次说到蘑子,人家总是无一例外的问我,蘑子是什么?  呵呵,蘑子就是野生的草莓。  草莓有野生的么?  ……  我不再解释。  我开始怀念那些灌木丛。  嗯,我很想带JOLLY去采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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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30 03:2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唉,小的时候啊,外婆跟我说过一个故事。说有一个傻小子,娶了个俊媳妇儿。这媳妇儿不但长得俊俏,还很智慧。  有那么一天哪,老丈人过生日,这傻小子带着媳妇儿也去祝寿。媳妇儿知道自已男人弱智啊,怕男人在酒桌上遭到亲戚们耻笑。事先呢,就教他一些说词儿。  怎么教的呢?路上教的。  说这小俩口儿一路走,一路聊。    正是冬天的光景,乡下人正在“车溏”。小俩口儿看见了,媳妇儿就问,能逮到鱼么?傻小子答,逮不到。  媳妇儿就教导这傻小子道,这么说话,太白了,不象是读书人啊。你得这么答,要说“满塘鱼儿乱翻花,既无网来又无叉”。  傻小子说,记住了。然后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走到一座独木桥,媳妇儿就问傻小子,好走不?傻小子答,不好走。媳妇儿又教导了,这么说,没学问。要说“双木好过,独木难行”。  傻小子说,记住了。然后继续往前走。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说。后面还有好多说词的。可惜夫当时太小,现在时间久了,想不起来了。总之吧,后来到了丈人家,吃饭,喝酒。  人家都听说他是个傻小子,所以,没给他筷子。媳妇儿一使眼色,傻小子就看着满桌的酒菜说,满塘鱼儿乱翻花,既无网来又无叉。  人家知道他这是要筷子了,就很惊奇,行啊,不傻呀。但是还想为难他一下,就递给他一支筷子。傻小子看看媳妇儿,媳妇儿对他挤挤眼,傻小子又说了,唉,双木好过,独木难行。  满桌人大惊呀,好学问呀这人儿,出口成诗的说。赶紧补他一支筷子。  ……后来,这傻小子在媳妇的暗中指挥下,一句又一句,把路上学来的那些说词全用上了,让参加寿宴的人,都被骂了,连老丈人也没能幸免。  夫怎么想起这么老久的往事了呢?因为,夫想起了“满塘鱼儿乱翻花,既无网来又无叉”这一句,很符合夫现在的状态。呵呵,所以,写一下。同时,写到这里,也就想起了夫那白发苍苍的老外婆。如果她老人家还健在的话,应该有一百岁了吧。  想念外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6-30 2:28:40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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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30 03: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灌水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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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30 03: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水潭的人都知道,夫很好色。夫以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夫的单位有个新婚不久的打字员,二十五六岁,身材窈窕,五官清丽,颇有几分姿色。平时我们上下班,在走廊上看见,只是点头招呼一下而已,不多话。  可是不久前一天,这打字员撅着屁股在盥洗室里洗衣服,夫正好也去洗饭盒。一眼就瞥见她那细致而浑圆的屁股上,不知在哪里蹭了些灰。夫就告诉她了。  打字员直起身来,把屁股扭了扭,又拗着头和脖子看了看,说,我手上有水,村夫,你别急着洗饭盒,先帮我把灰拍拍。  夫就把饭盒放在水池上,弯腰去替她拍灰。  拍呀,拍呀,拍呀……夫就觉得她这屁股好柔软的说,并且还有一个美妙的弧钱,很迷人。  这么一想,事情就坏了。夫的身体就有了反应,裤子某个部位也凸了起来……这要是 让她看见了,多难为情呀。  夫赶紧拿了饭盒,一溜烟逃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还故意跷起二郎腿,掩饰着……  夫暗暗谴责自己,夫呀,夫呀,你真是太好色啦!  无独有偶。  今天夫到单位去上班。天冷,夫不想骑车,就坐公交车去。  上车以后,人不是很多,车很空,夫就拣了一个双人座,靠窗坐下。外面那个座位就空了。   过了一站,上来好多人。其中有个女子,看上去也是二十五六岁,嗬,那人家长得那才叫结实。身高大约有一米六五上下,但是很宽,体重绝对有二百斤。  一晃一晃就走过来,一屁股就坐在了夫的身边空座上。  但是,这个女子太胖啦,座位之间的空隙,居然容纳不下她。于是,她只好转过身子,身子与座位成九十度,把双脚放在过道上。这才坐下了。  坐下之后,夫就惨了哦。  她的屁股如同大象屁股一般,一下占去了座位的五分之三。而夫也不是小块头呀,夫的身高也接近一米八了呀。偏偏另一面是车窗,夫也没地方挪,她这么一坐,嘿嘿,她的屁股就有1/5-1/4,压在了夫的大腿上。  这还了得?上次夫只不过是替人家拍拍灰,就剧烈反应成那样。这现在有1/5-1/4个屁股坐在夫的大腿上,夫还受得了么?  夫暗暗心惊。  可是,没想到,夫居然无动于衷。为什么呢?呵呵,因为这个女子实在是太丑啦!她那1/5-1/4个屁股坐在夫的大腿上,夫觉得就象个米袋子压在大腿上,毫无反应。  不但没有反应,夫还打量了一下这个屁股。哦哟,确实太肥硕了,就句对女性不敬的话(请原谅,夫也有母亲和妹妹的),这屁股着实让夫想起了十二属相里排在最后的动物……  夫很奇怪。同样是异性屁股,同样是二十五六岁,给夫的感觉怎么就不一样哩?  车子在开,夫的脑子在转。想到有首歌叫做《好大一棵树》的吧?于是,就在心里唱起来:   好大的屁股,让夫想起猪,你应该去日本,认真练相朴。好大的屁股,形状象大鼓,谁家好哥哥,敢做你丈夫?哦,这个屁股,空前又绝后。哦,这个屁股,英名传千古。哦,这个屁股,百闻难一见,哦,这个屁股,看得夫发怵……  呵呵,幸好这个女子只坐了两站就下了。  夫揉了揉大腿,松了一口气。然后对自己说:  夫,从今天的表现来看,你还不错。虽然好色,但是,还不淫。  是的,夫好色。  但是,不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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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30 03:31:00 | 显示全部楼层
[作文] 记一件有意义的事


  我读中学时,有一个语文老师,是我的班主任,姓洪,叫洪善坤。当年四十来岁,个子不高,胖墩墩的,四方国字脸儿,络缌胡子,但胡子总是刮得很干净。他没有学历,原来是公交公司的司机,但是却有一肚子的好学问,又写一手好字,画一手好画,弹一手好钢琴,于是调到中学来教书,教初中语文。


  这个人对我影响很大。


  但是,我以前在水潭写过的他给我重大影响的帖子,可惜已经没有了,当年在水潭看过帖子的人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村长还在,不过恐怕他也没什么印象了。所以我在这里简明扼要地告诉大家,我们师生情深,如同父子。每年都要去给他拜年的。


  这一件有意义的事,就发生在我有一次去给他拜年的时候。


  他因为没有学历,所以一直不能得到晋升和提拔,学校的老师同事之间,对他也不是很尊重。但他又确实有真才实学,别的不说,那一手好字好画,可不是三年五载就能练成的。中国美术家协会,也不是凭空就让他入的。这就造成一个有趣的现象:平时大家对他都是不咸不淡的,可是一到放寒假过春节的时候,一个一个都对他热情起来了。


  为什么?请他画画写对联儿啊。


  我的老师也是有求必应,从来不端架子。我看了就替他愤愤不平,噢,你们平时都拿我不当事儿,这求到我了,就全都打着哈哈、绽着笑脸来了?


  这就说到那一年我去给老师拜年了。我去的时候,家里还有一位求画的客人,我看了一下,认识,就是当年我们的副校长。


  可副校长已经不认识我了,老师就给他做了介绍。副校长就说,还是当老师好啊,你看,毕业这么多年了,还来给你拜年。


  副校长不说这话,我还不来气。他这一说,我就没好脸色了。因为当年学校准备提我的老师做教导主任,就是这位副校长强烈反对,把好事给搅了。想不到他还有脸来向我的老师求画,还有脸说当老师好。


  见我来拜年,副校长趁势对老师说,你招待你的学生吧,我告辞了。就捧着裱好的画轴,走了。我就埋怨老师,说他当年对您那个样子,您还给他画画?老师笑了,没什么啦,过年嘛,捉弄他一下,开开心嘛。


  我看着老师,有些疑惑。老师说,我给他画了一只雄纠纠的大公鸡,旁边点缀了几枝芭蕉。我一听就乐了——大家看到这里可能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中国文人就是这样损人的。我老师给他画只公鸡,配上芭蕉,这张画就成了“鸡芭图”。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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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30 03:3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又过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记得去年除夕的时候,银七说,我出一块钱,村夫给我们写个故事吧。夫就写了《关于过年》之一、之二、之三……这事情现在想起来,仿佛就在昨天,可却是整整一年过去了。


  其实,夫对于过年是不在意的。以前,过年的时候,还热衷自己写个春联儿、放挂鞭炮什么的,现在,没那心情了。今天之所以想起来写这个帖子,是因为下午吃到了一样久违的东西。


  江南的风俗,总的来说,是比较闲适的。比如说,“下午茶”这个东西,好象只有江南有。在江南乡下,即使村夫们再忙,再没有时间,但到了下午,也要喝杯茶的。只是这时的“喝茶”要说“吃茶”。因为这里已经不是“饮”的意思了。


  所谓“吃茶”,就是沏一壶茶,一边饮,一边吃些东西。但他们的这些食物和苏扬一带的江南是不同的。在苏扬一带,他们喝茶,吃的是甜点,是酥糖、烘糕什么的,虽然也有茶社供应包子饺子,但也是甜的。而皖江一带的江南,则是咸品。从口味上说,更接近浙江的江南水乡,如茴香豆。


  皖江的江南,茶点中有两样是别处没有的。一个是茶干,一种用黄豆做的豆腐干。豆腐干子在别处,好象都是做菜用,但是在皖江这一带,更多的是佐茶。这里的茶干,很粘,咬在嘴里有弹性,不象菜场卖的那种软塌塌的,轻轻一掰就断了。茶干的品种也有很多,如鸡丝茶干、火腿茶干等,味道都很好。


  jolly来的时候,请她吃了,她很喜欢。后来,夫去天津看她,又给她背去一大包。再后来,她去日本留学,还没忘记带了一包去,放在冰箱里一直舍不得吃。夫知道了,就又给她寄了一些去。不知现在吃完了没有。


  这里说一下,本来也想寄一些给lovely45和颜料他们两口子的,可是寄费太贵,夫就小气了一下,只寄给jolly了。有机会你们回国来,夫请你们吃吧。汗。


  还有一样别处没有的茶点是——“香菜”。东北人是把芫蒵叫做香菜的,当然那和这儿的香菜不同。这儿的香菜,就是把大白菜帮子削下来,切成丝,晒成菜干儿,晒成以后,洒上咸盐、芝麻等各种佐料,渍一下,封存在一个坛子里,过一段时间,味道浸透以后就可以食用了。


  夫是特别爱吃香菜的。小的时候,没有零食,就抓一把香菜在手上吃。所以看到这个东西,就想起自己的童年。可惜,自从离开山中村后,夫就再也没吃到过乡人村夫土产手制的香菜了。虽然超市有卖的,但味道总是不够地道。


  今天夫的老妈上街去买年货,看到菜场有人卖这香菜,就称了一斤。呵呵,夫看到了,真是喜不自禁,马上沏了壶茶,一边喝,一边就用手抓着吃上了(呵呵,乡人喝茶吃茶点,从来不用筷子的),同时,夫就感慨起来,以为自己十多岁从山中村里走出来,十多年了,乡里乡气早已磨净,现在看来,没有。身上还是一股山人习气。


  于是想起江南乡下的景观了。在这样的时候,他们应该是在准备春耕了吧?想起他们在田间劳作,到了下午,坐在田埂上喝下午茶的情景,真是好遥远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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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30 03:33:00 | 显示全部楼层
[灌水] 啊,同学们


  夫有一个同学,姓项,叫项武,有一天打车,在车上捡到一只包,包里有两万块现金,还有一些票证。他根据票证上的线索,把失主找到了,所有东西都完璧归赵。这失主是个油头粉面的财主,没把钱放在眼里,但是很在乎那些票证,接过包来清点了一下票证,也不看钱,就握着项武的手说,太谢谢你啦。说着就把那两沓钞票塞给项武,说是感谢的酬金。


  项武没要这钱,说,你这不是骂人吗?我要是贪你这钱,还会把这包还给你?这财主笑笑,说,那倒也是。但我总要感谢你啊。项武就说,记着吧。你下次捡到我的东西,也原封不动还给我好了。两个人都笑了,握握手,就要告别。这时财主的妹妹说话了,别走,这钱你得收下。如果你捡到钱不还,那是非法侵占,但现在我们感谢你,这是合法馈赠。项武转过脸来看了一眼财主的妹妹,呵呵呵,这一看,就是王八看绿豆,两个人就对上眼儿了。


  后来夫曾经问过他们怎么会一见钟情的?妹妹说她觉得项武挺正直,挺厚道,眼下这社会,捡到两万块钱而不昧的人,很少了。再说,项武长得也确实不赖,高高大大的一帅哥的说。项武则说他就是觉得她漂亮,看到她眼前就一亮。夫听了就说,虚伪,虚伪,你太虚伪了,你八成是看上人家有钱了。项武也不辩,有点无奈地叹气,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前年,他们结婚了。那个财主大舅子给他们在富人区买了一间180平方的房子,嗬,这房子可风光了,不说别的,光是茅房家里就有两三个。又把位于闹市区的一家服装店,过户在妹妹名下,算是陪嫁,店长店员都是原班人马,进货退货,开门打烊,这些日常经营事务,根本不用他们两口子烦神,那真叫坐在家里赚钱。


  夫真是又嫉妒,又羡慕。有时候夫就想,夫怎么就没这个好命?于是打车的时候,夫也低头在座位四周找找,看看是否也能发现一个皮包什么的。结果,除了偶尔能看到两个香烟头,什么也没有。呵呵呵,这就是人的命运不一样,是吧?


  反正这两口子挺能闹。结婚两三年了,也不要小孩,总是天南海北的到处游山玩水。可能是玩够了疯腻了吧,这个星期三,项武突然给夫打了个电话,让夫星期六去他那里喝酒。夫以为是他老婆生了,就问有什么喜事吗?是不是老婆生了?男孩还是女孩呀?项武说,什么喜事儿都没有,就是想念同学了,想和大家聚聚。夫答应了。


  到了星期六,也就是昨天,上午十点半,项武又打电话来,问夫现在在哪儿?夫说在床上。他问,床上有女人吗?夫说没有。项武就嚷上了,操,没有女人你还能睡到现在?快来快来,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夫就起身穿衣,洗漱。就在夫刷牙的时候,这家伙又给夫打了个电话,来的时候,带两副扑克牌。夫对着电话说了声,好的。结果喷了好多牙膏沫在电话上。


  出了门,太阳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夫决定不急着打车,反正夫也没有那个捡皮包的好命,不如在人行道上走走,晒晒太阳。这两三年来,夫几乎完全是在电脑前,在网上,在小春水潭度过的,夫走在人行道上,居然对这个城市有了陌生感,觉得自己是到了另一个地方。以至于夫在打车的时候,一下竟想不起来项武居住的那个富人区的名字。夫在心里说,生活,对夫来说,已经遥远了。这很不正常。


  进了小区,还没到项武的楼下,老远就听到一个女声在叫夫的名字,夫往那面一看,呵呵,是女同学姜红。她象个孩子似的在阳台上又蹦又跳,挥着手大声在叫着,村夫,村夫,好久不见啊。惹得路人都对夫看,看得夫有些不好意思,加快了脚步。


  上楼,进门,哈哈,申明、李阳、周平、葛洪、郭晔、陶毅、曹莉、张静……多么熟悉的面孔啊!真是好久不见了。特别是张静,高中毕业后,就一直没见过,算一算都十二年了。假如我们毕业的时候,有个小孩刚读小学一年级的话,那么这孩子现在也已经高中毕业了。唉,真是逝者如斯夫。


  不过,同学就是同学啊,就算十二年不见,也没有陌生感。刚刚坐下来把烟点上,听说张静和老公离了,夫就问,不会是因为听说夫还在打光棍,你就把人家踹了吧?张静说,没错,就是听说你还单身,我才离的。这下好了,同学们都笑着起哄说,好啊,好啊,今天就算你们订婚的日子吧。


  呵呵呵。说说笑笑,大家入座。酒菜就不说了,关键是同学们交流一下目前的境况。总体来说,都还不错。申明自己搞了个排土工程队,而葛洪手上就有很多土方工程,发包给谁就他说了算,因此照顾同学那是不用说的。周平在电信局电讯部做经理,李阳在公安局提了副处,王靖的公司,业务已经发展到了南京,郭晔提了车间主任,傅涛提了科长……


  喂,村夫,你怎么样?


  夫,夫,夫现在是认证会员啊,在网上相当于科级了。


                      (呵呵呵,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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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30 03:3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呵呵,和大家回忆一下夫的从前吧。


  刚出校门的时候,夫分配在一家地质队工作。苦是苦了点,但待遇不错,工资啊奖金啊休假啊福利啊,都很好,不过讨厌的就是长年在野外跑,在野外露营,下了班没玩儿的,天天都是一帮老爷们儿滚在一起,嘿嘿,甭说美人儿,就是恐龙,一年到头也难得见到一个,用现在的话说,那叫没有文化和精神生活。这个比较郁闷。


  还是说地质队的好处吧。比如,在地质队吃饭,这是不要钱的。只要到了开饭的时候,后方就会用车把饭送到作业点上来。车是老式的北京吉普,一个司机,一个炊事员。饭菜都是用饭盒装好了的,放在车上的保温桶里,随吃随拿。送饭的司机常换,今天是老李,明天是小马,后天又是大刘……但是炊事员总是那个四十多岁的曹大兰。这个女人长得瘦瘦小小,嘴巴尖尖的,夫第一次看见她,就想到了老鼠。


  呵呵呵,虽然曹大兰没什么风韵,但是对于那帮钻井工人来说,特别是在那些四五十岁的老家伙眼里,曹大兰还是有点趣味的。他们拿了饭总不是马上走人,都要在曹大兰面前停一下,就象天竺紫蝶写村长捏女孩屁股的那个帖子一样,找机会揩点油。


  但曹大兰是坐在车上的,屁股被自己压着了,不太好捏,那就只好在胸脯上打主意了。队里有个老陈,头发都白了,外号老白毛,是最狼的一个老师傅,每次都要在曹大兰的胸上捞一下。他总是象拧收音机旋扭那样,在曹大兰胸上拧一下,一边说,我要听美国之音。


  曹大兰就会笑着骂一声,老白毛,你要死啊。如果这时夫也正好在一边,曹大兰就会补上一句说,别把人家小村夫带坏了呢。


  最早的时候,夫叫曹大兰曹姐,但是有一次吃完饭和她闲聊的时候,她问夫今年多大了,然后说,你看,我比你大了二十一岁,你怎么叫我曹姐哦?夫就笑了,你不愿意年轻呀,那夫下次叫你曹姨。老白毛倒是不服了,叫你曹姐怎么了?人家村夫是他爸爸的老儿子,他爸爸四十五岁才生他,你就知道你比村夫大二十一,你怎么不算算他爸爸比你大二十几?


  曹大兰斥道,滚远点,没你的事儿。老白毛说,什么?你敢叫我滚?老子马上把你裤子扒掉,你信不信?曹大兰说,你敢!老白毛说,我有什么不敢的?就使个眼色对夫说,村夫,你避一下,看我把她裤子扒掉。说着,蹭地一下蹿上了吉普车。


  这下曹大兰急了,杀猪一般叫道,村夫,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呵呵呵,夫干嘛不走?夫走人喽。走到不远处,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哈哈哈,老白毛正压在曹大兰身上拱着呢。


  不过让夫奇怪的是,就是这样的一帮男男女女,这样一帮可以当众这么放肆的男男女女,却觉得芭蕾舞是很丑陋的东西,老白毛就说,那象什么话呀?穿得紧崩崩的,裤裆那儿一个大肉团子,丢人不?……呵呵呵,真是很奇怪的事情。不过,还是打住吧,夫这是灌水,不想分析民族性格。


  夫刚到地质队时,是幸福的二十一岁,吃饭的时候,听他们说那些荤段子还脸红,捧着饭盒到处躲。夫一躲,那些人就笑,说,看把人小年轻臊得没地儿躲了。可是一个月下来,夫就上瘾了,吃饭的时候,主动往人家身边凑,要么说,老张,来一段。要么说,老李,传授一招呀。


  这时候,老白毛也很积极。他也特爱听这些荤段子,于是跟着夫跑。当时地质队里有个沈工,是个高级工程师,很严肃的一个人,脸孔总是板着的。夫当时年轻嘛,就有些怕他。但是老白毛不怕,叫着他的名字说,根柱呀,说一段提提神哪。


  沈工看看老白毛,又看看夫,说,好吧,说个段子,给你们提提神。沈工说,有这么一户人家呀,有姑嫂两个人。夜里起来上厕所,小姑子觉得自己撒尿的声音和嫂子不一样,就问为什么?嫂子不好意思地说,妹妹呀,你结过婚就知道啦。


  后来呢,妹妹就出嫁了。出嫁之后,这天呢,小姑子回娘家来了,晚上又和嫂子一起上厕所,嫂子笑着说,妹妹,这下我们俩撒尿的声音保准一样了。


  可是两个人蹲下仔细听了听,还是不同,小姑子还和结婚前一样。嫂子就纳闷了,妹妹,为什么呀?为什么你还和从前一样哩?妹妹就笑了,趴在嫂子的耳朵上,悄悄地说,告诉你吧,嫂子哎,偶在撒尿的出口那地儿放了一个金戒指呀。


  夫一听就笑了,老白毛也笑,一边笑,一边扑上去拧沈工的嘴巴,说你真是太坏了,你太坏了,太坏了…………老白毛为什么要说沈工坏呢?


  因为老白毛嘴里有个大金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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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30 03:35: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还是前年秋天,她还在国内读书,好象在读大二吧,她那时候叫蓝蔻之烟,不是现在的蓝扣之烟。我们是在QQ上认识的,当时,我和几个哥们相约去游黄山。她听说了,也要去,我就对她说,那你先到黄山市等我们,然后我们一起上黄山。


  黄山其实离我们都不算远。我们是开车去的,所以先到,然后就等她。没想到这个笨蛋,不知道黄山和黄山市是有区别的,就坐错了车,坐上了从合肥直接去黄山的车,一直到快到黄山时才发现坐错了,这要是等下车,天都黑了,怎么办呀?于是赶紧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派个人去接她。


  朋友们说,你约来的妹妹当然你去接。就把车钥匙扔给了我。唉,我也是有驾照的,这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我从没走过从黄山市到黄山的这一段205国道啊,况且天都快黑了,这要是在山里跑岔了,更麻烦不是?


  好说歹说,最后用一条烟的价钱,请了一个朋友一起去接。这家伙是认识路的,所以跑起来很快,四十分钟就到了。一车飙到黄山大门前,夫记得这里就是汽车站。下车一问,人家说过路车不上山,就在山下停。又赶紧把车开到山下,七问八问,问到车站,把车停好。然后打电话问她到什么地方了?可没想到,她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也。事后才知道,她的手机没电了。可我们不知道呀,你说这干等着,急人不?


  我和朋友等得焦燥无比,就下车去散步。我担心他马上就要我兑现那一条烟,所以我不和他一起走,他在马路那边来回踱着,我就在这边踱着。


  不知不觉,有个小姑娘就凑了过来,说,先生,要茶叶吗?正宗黄山毛峰。我摆手说不要,她又问,要笋干吗?我仍然表示不要。她又掏出一叠黄山导游图来,要我买一张。呵呵呵,黄山我都上去十多次了,用得着这个吗?当然不用的。


  可是,这个小姑娘缠着我,我走到哪,她跟到哪。说没有地图,上山是很危险的,又告诉我黄山经常死人,并且今天上午就刚刚摔死一个,还就是你们马鞍山人。原因就是没有地图,走错了路。我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是马鞍山的?她说,看你的车牌照啊。我想,真是个鬼精的姑娘。她就又说,她有个姨在马鞍山,说不定和我还是同事呢。呵呵,这么说着,缠着,同时呢,看在她姨的面子上,地图的价钱也慢慢从两块降到了五毛,但我还是不要。我说我不上山,我只是接人,接到人就走。


  但她就是不肯罢休,非要我买她一张不可。我真是被缠得烦透了,好吧,好吧,买一张吧。正在伸手去掏钱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了在马路对面踱步的朋友,心想,为什么不把她支走呢?就对小姑娘说,你看到那个人没有?他马上要上黄山,你去问他要不要吧。


  小姑娘说,你骗人。


  我怎么骗你呀,说真的,他明天肯定上山的。


  你骗人。


  呀,你这小丫头,凭什么说我骗你呀?


  嗯,是他刚才对我说的,说你要地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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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6-30 03:38:00 | 显示全部楼层
  山中村夫说:村长就是比村夫高明。夫怎么想不起来给MM发个新年贺帖呢?   有来有去说:毛主席说“美帝国主义的错误,就是老想十个指头按跳蚤,一个也按不住” ,村长正在重蹈美帝的覆辙吧?
  村长说:对女生太不尊重了,怎么将MM们比喻为跳蚤呢?   山中村夫说:去年夏天的一个下午,我到人民医院去看望一个病中的朋友。朋友不在,邻床的病友告诉我,他拍胸镜去了,你等一等吧。  等人是很急人的。我转身出了门,到医院的后面走一走。   医院的后面是雨山湖公园的外湖,湖滨有一条便道,道边栽着柳树,柳树下是一块绿荫,绿荫里有石椅,石椅对着湖面,湖面上有人在练习帆板绕标。   我走了一段路,怕太阳晒,就想找个石椅坐下,在绿荫里吹吹风,看看人家怎么帆板绕标。   可是我走了很远,也没能坐下来。因为这些石椅早就被那些恋爱中的青年男女占住了。   我继续往前走,一边找空椅,一边看着这些恋爱中的男女。   我很奇怪。这些青年男女的坐姿坐式,好象都受过统一训练似的,一律是女的坐在男的腿上,双手勾住男的颈子,脑袋贴住男的胸,春眼微闭,似睁非睁。男的呢,也一律是一手抄着女的腰,一手搂着女的背,把女的抱得紧紧,有胡子与没胡子的嘴巴,一律贴在女的耳边,轻轻的说着什么。偶尔那女的会象湖中的小鱼打挺似的跳起来,扬起粉拳,在男的身上打那么一下,娇嗔道:你好坏呃~~~  哈哈,我想,这一定是那个男的和山中村夫在网上与MM聊天一样,说了什么带有性侵略意图的话了。  这么一路走着,一路看着,却一直没能找到空石椅。正要转身往回走时,我突然发现前面的石椅上坐着一对衣衫褴褛,头发零乱,脸和手都脏兮兮的男女。他们的身后,放着一辆板车,板车上有一些废纸盒和旧报纸。这显然是一对拾荒的男女。  让我惊讶的是,他们居然也和前面那些男女一样,女的坐在男的腿上,双手勾住男的颈子,脑袋贴住男的胸,眼睛也是春意朦胧,很陶醉的样子。男的呢,也是一手抄着女的腰,但另一只手却在女的头发间轻轻地捊着,这个动作看上去比前面的那些男人更温柔呢。  噫!我觉得有意思。我放慢了脚步。我打量着他们。  突然间,那个男的举起手,欢快地叫道:“看!我又逮着一个!”女的马上和前面的那些女孩们一样,跳起来,扬起拳头,在男的肩膀上打了一下,娇笑道:你真行!  哇!原来是那男的在女的头发里又逮到了一只跳蚤或者一只虱子。  我顿时一阵恶心。但是…但是…嘿嘿,但是…我们恶心归恶心吧,谁又敢说他们的爱情不是甜蜜的呢?    是的,他们是甜蜜的。尽管这爱的甜蜜,是通过一只跳蚤或是一只虱子来表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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