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村夫灌水100帖

白丁

《石花生说》④蒙面剑客——
　　　　…………  　　石花生大吃一惊，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能在一招之内让他出剑的人。  　但是眼前这个蒙面人做到了。蒙面人的剑，不紧不慢，一招“蟑螂攀菇”，就让石花生手忙脚慌，方寸大乱。情急之下，一招“鬼避钟馗”才将将躲过，顺势拔出师父传给他的那把宝剑。  　　王二麻子临死之前从郑天骄那里夺来的这把阴气森森的宝剑，“当”的一声，将蒙面人的剑格了出去。石花生却待反击，谁知蒙面人的剑又借着石花生的剑势，不紧不慢，又使了一招“蟑螂扑花”……石花生无懈可击又防不胜防。眼看自己人头就要落地，石花生急急忙忙使一招“达摩辟易”闪开了。  　想跑？没那么便宜。蒙面人轻喝一声，仍然不紧不慢，人到剑到，一招“蟑螂开荤”……　　石花生听风辨器，知道一时难逃，只得使出王二麻子在幽深山洞里，面壁苦修十年方成的“窦中乾坤”护身剑法，护住自己。  　蒙面人只好收剑，重觅杀机。  　惭愧呀，惭愧，我石花生怎么也有这一天啊。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  　石花生将“窦中乾坤”使到极致，蒙面人一时也寻不到什么破绽，双方你来我往，一攻一防，一时陷入对峙中。  　这使石花生有了喘息的机会。他开始琢磨蒙面人的剑法。  　蒙面人的剑是武当一派的，看上去并不快。可是他的剑术在武当剑法里，又揉和着少林棍法，佛道相渗，这使他的剑术空灵而虚渺，虽然不快，却让敌手难以判断并解拆。  　蒙面人也对石花生赞不绝口，果然是王二的高徒，居然能抵住我的剑。  　这一句话，陡然激起了石花生的斗志。一般人若是遇到江湖顶尖高手，自是未战先怯。石花生他却是杀性骤起。他用“窦中乾坤”敌住蒙面人的剑，开始寻找“黄蜂弃针”绝杀的机会。  　这是他的第二个师父青衫老人传给他的。  　老人说，王二教你的剑，“招”很好，但“式”不太明。“招”在斗杀之时，可以预见百合之外，能够一剑接九法，拆十八招。但“招”显，“式”不明，你那“招”就是无根之招。战，亦是无根之战，斗，亦是无基之斗，遇到高手，你想取胜就太难了。  　师父，那我怎么才能提升我的剑“式”呢？    　呵呵，两个人对敌，你不出招，他也不出招，这“式”就没有高低，没有胜负。但只要对手一动，就有“式”可寻。关键你要入人家的“式”，在他的“式”中布你的“式”。不过，有时候，遇到高手，你想入他的“式”很难，这就要“损”。自损己式，放一个破绽，让他进来入你的“式”，以此为杀根，以此为斗基，你的机会就来了。为师看你的杀性很强，先传你一个“黄蜂弃针式”吧。  　老人说，任何兵器，其尖顶之处总是难以防范的。所以此一式，就是从对方的兵器顶尖之处入式。但一定要在格斗中心平气和，眼明手快。算好对方的兵器能够杀伤自己的距离。你出手远了，对方有时辰解拆，出手近了，虽然必杀对方，但自己也必被对方所杀。同归于尽的打法，不属于江湖高人。  　谢师父指教，我明白了。石花生说。  　想到这里，石花生抖擞精神，大喝一声，来吧，哥们！  　马上卸了“窦中乾坤”，使出王二传他的“麻二剑法”，开始反击。  　蒙面人也高喝一声，好样的，石花生，你果然是个人物。  　石花生一招“银蛇摆尾”，漏个破绽，蒙面人下意识地顺势就插入剑来，石花生定定地看着那剑尖，越逼越近……蒙面人突然省悟，正要收剑。  　说时迟，那时快，石花生将自己的剑，贴着蒙面人的剑尖脱手掷去……正在对杀的人突然丢了剑，就象黄蜂蛰人，针蜇去，己也亡。此式故以“黄蜂弃针”名之。这是个极其险恶的打法。  　蒙面人猝不及防，惊叫一声：“黄蜂弃针。”石花生的剑已洞穿其胸。  　石花生一把扯下他的面巾，问：你是谁？你能认出我这一式，怎么就没防我用它呢？  　蒙面人惨笑了一下，我省悟得晚了。  　你到底是谁？  　我…我…我爱太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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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帖　　石花生说（续）　　　　　　　　　《寒江姥姥·石花生说》之五　　石花生接到青衫老人的鸽书，不分昼夜地往回赶。终于在约定的日子赶到了老人的家。还没进院子呢，远远就听师妹在唱，长脖子的那个哈巴哟，啷个里格往南咬，南边道上那个哥哥哟，啷个里格过来了。你若是那个我的哥哥哟，啷个里格就招招手，你不是那个我的哥哥哟，啷个里格请继续走……  　石花生进了院子，悄悄地走进厨房，冷不丁问道，阿洁在唱哪个哥哥呀？把阿洁吓了一跳，回头见是石花生，就红了脸，说，你管呢。转身对堂间里喊，爸爸，师哥回来了。  　石花生笑笑，还用得着你通知吗？我没进村师父就听见了呢。说着，卸了剑，交给阿洁，进门去拜见师父。  　师父正和一个白发老妪坐着喝酒。  　师父，徒儿回来了。  　哦，回来的正好。这是寒江姥姥，为师和她是多年的朋友了。  　石花生一听，原来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坤煞姥姥寒江雪，连忙施弟子礼道，啊，晚辈石花生拜见姥姥。　　寒江雪问，青衫，你什么时候又收了个徒儿？  　呵呵，他本是王二的徒子。我见他天资不弱，有心点化他一下。  　哦，这小子好福份哪。得了王二的“招”，又得了你的“式”，前途无量啊。寒江雪说，小子，先接姥姥一招，独坐敬亭山，相看两不厌。  　石花略一思索，答，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然皆不见。  　青衫老人大惊，问，徒儿剑式大进啊。这次出去遇到何方高人指点哪？  　哪里。这是徒儿从一个蒙面剑客那里偷来的。说来惭愧啊，徒儿险被此人所杀。  　哦，说来让为师听听。  　阿洁给石花生布上碗筷，替石花生斟上酒。石花生先敬了师父，再敬了寒江雪，然后把他和蒙面剑客那一战，说了一遍。  　石花生说，他的剑术固然高强，但其剑道，终究是武当一脉，虽有佛意相渗，但空灵有余，实道不足。而佛道相渗，又过于追求清远淡泊之境，远没有先师麻二剑法的舍命搏杀之风，更无师父您儒道剑法中，“万户儿郎竞金榜，独取吾男作状元”的争先不让的豪气。所以，徒儿虽输了他的剑招，却赢了他的剑式。事后徒儿将他的剑髓，与佛道儒三家剑法揉合在一起，渗到先师麻二剑法中去，才有了现在的杀力。但未经实战，不知其境界如何。  　好小子。姥姥今天愿与你一战。寒江姥姥说，当年你师父青衫与我曾有过三招格杀，今天姥姥也与你斗杀三招。  　石花生说，晚辈不敢托大。还请姥姥多赐一招。  　哈哈哈，这小子还挺知礼数呢。好吧，姥姥就与你斗杀四招。姥姥说，接招，舍对古渡荻花乱。  　石花生想，这个寒江姥姥，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斗勇。出手就是无常乱剑。我且躲一躲，避一避。便答，天遣彩云月影走。  　寒江雪笑道，是个机灵的小子啊。再接，我歌轻唱渔舟晚。  　石花生想，到底是妇人家，剑术还是柔和的。但…只怕她有什么后着埋伏，我且从外手试她一试。便答，外闻江上野鹭斗。  　青衫老人面露喜色，颔首称道，大有精进啊，小子。  　寒江雪又道，其舟如虹散七彩。  　石花生一惊，好快的剑。我刚才若是贸然相击，这七招必送我命。于是胸有成竹地答，有心灵犀一点通。    　不错不错。寒江雪说，当年你师父三剑之下，便已输了。今天你小子居然三招与姥姥打个平手。再接一招吧，谁家燕子舞轻船帆？  　哦，阴阳剑法啊。燕子印在帆上，那是影子呢。虚击实杀，这招好险毒啊。嗯，就是最后一剑了，我出手吧。  　石花生昂声答道，天边红日雨中收。  　哈哈哈，小子厉害。居然破了姥姥的阴阳剑。寒江雪赞道。  　阿洁听了半天，也不知他们比的什么剑？悄悄地问爸爸，师哥怎么就破了姥姥的阴阳剑呢？  　寒江雪耳尖，笑道，洁儿不知。无日便无影，无阳便无阴。所以你师哥赢了。  　其实，寒江雪碍于面子，没有全讲实话。但是青衫老人知道，与其说寒江雪输在剑招上，不如说她输在剑式上。因为石花生的剑式，要比寒江雪的剑式高了一层。  　寒江雪出手四次，“舍对古渡荻花乱”“我歌轻唱渔舟晚”“其舟如虹散七彩”“谁家燕子舞船帆”，首字相连，斗的是“舍我其谁”的霸气。而石花生出手四次，“天遣彩云月影走”“外闻江上野鹭斗”“有心灵犀一点通”“天边红日雨中收”，首字相连，斗的是“天外有天”的高风。  　所以，石花生剑式的境界，比寒江雪高远。  　太好了，太好了，你的剑道能有这样的境界，洁儿此去就交给你了。  　唔？师父这话从何说起？  　原来，寒江雪有意退隐江湖了，要交出她的坤煞令。于是遍邀江湖女侠，在腊月初八日，去寒江比武，胜者得她坤煞令。阿洁也在受邀之列。  　所以，这次就让你带她出门去吧。青衫老人说。  　哦。石花生想，不知雨潇潇会不会去。真是愧对司马长风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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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机四伏·石花生说》之六
　　苦行僧带着雨潇潇进了奈何无渡的房间，躬身请示。  　师兄，你前年收留的那个雨施主斋戒期满了，你看，是剃度她呢，还是修一张度牒给她，让她到别处去？  　雨潇潇说，无渡大师，小女子为江南少侠守孝，在金水寺戴发修行三年六个月，不为他求。只愿大师能传我“摄心大法”。  　奈何无渡躺在床上，嘴歪眼邪，口水挂得老长。  　自从“我爱太阳花”和“太阳花”在他金水寺门前上演一出求爱闹剧，玷污了他的佛门之后，他就气了个半身不遂，在床上躺了一年多了。  　奈何无渡口齿不清的咕哝了几句，苦行僧和雨潇潇都没有听懂。倒是一直在无渡身边伺候着的法蒙和尚听懂了。  　法蒙说，让她走吧。师父担心她在这里待久了，会给金水寺带来麻烦。  　苦行僧对雨潇潇打了个合掌，有法蒙送施主下山，贫僧就不远送了。  　自从奈何无渡瘫在床上，寺里的一切就是苦行僧打点了。苦行僧对斋伙院首座说，村长好久没来布施了，灯油吃紧。从今天晚上起，一律不得掌灯。  　法蒙送雨潇潇出了山门，拐进一座小林，前后看看无人，一把就抱住了雨潇潇求欢。雨施主，小僧想死你了……  　没想到这个雨潇潇是个武家子，一掌就把法蒙给打飞了。  　你也不睁开狗眼看看，姑奶奶是谁？  　法蒙一边揉着胸口，一边唉哟唉哟地问，你…你是谁啊？  　哼！你到江湖上访访，“杨花飞落雨潇潇”不是浪得虚名的。  　啊…啊…啊？你就是“杨雨潇潇”？石花生和司马长风就是为你在扬州富春茶社决斗？  　不错。雨潇潇说，可恨我看错人了。我怎么也没想到石花生会杀了长风。  　说到这里，雨潇潇陡生一计。  　法蒙，你喜欢小女子么？  　不…不敢。  　不要紧的。你喜欢小女子，就直说。  　是…是。法蒙喜欢雨施主。  　那你过来，小女子让你亲一下。  　法蒙看雨潇潇不是说笑，壮着胆子上来，在雨潇潇的颊上亲了一下。  　香么？  　香…香。  　那好。你若是帮我弄到《摄心大法经》，小女子不但让你亲个够。就连小女子的人也是你的。  　施主为什么非要学“摄心大法”？  　因为小女子要杀了石花生，替长风报仇。  　哦。法经在无渡大师的身上呢。要得此经，必先杀无渡大师。  　那好，你晚上把无渡的房门开着，小女子在寺院的那棵泡桐树上等你。  　夜很黑。苦行僧又不让掌灯，金水寺伸手不见五指。  　雨潇潇使凌波功，站在一片桐叶上，自语道，我这轻功也算得上化境了吧？转而一想，石花生还活着，又叹道，功夫如此高强，竟杀不了他……我恨哪！  　突然，雨潇潇听到也有人使凌波功过来了。心中一惊，忙传音入密问道，谁？  　这人没有回话。就见法蒙却轻手轻脚地来到树下，拍了一掌。雨潇潇闪身飘下了树，嘱咐道，你在这里望风。若有人来，击掌为号。  　雨潇潇轻轻飘进了奈何无渡的房间，照着被褥就是一剑……啊？空的。  　施主，你也太狠毒了吧？奈何无渡慢慢地说道。  　雨潇潇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又是一惊，大师在哪里？  　呵呵，老衲在哪里？施主刚才说一片树叶托得住施主，便是凌波功的化境了。老衲如今站在施主的头顶上，不知算何境界呢？  　雨潇潇伸手一探，头顶上果然是一双僧鞋。大为惊恐。大师，非是小女子要下杀手，实是小女子与一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老衲什么都知道的。老衲不给你看《摄心大法经》是要救你啊。你没有“摄心大法”，就没有杀石花生的把握。而你一旦学会了“摄心大法”，必然要和石花生舍命一搏。只是现在的石花生，远非初出江湖的石花生了。他的麻二剑法，渗进了佛道儒三家精髓，他本人又渗透彻悟了“天外有天”的至理，你学会了“摄心大法”也是枉然送命啊。  　大师，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若渡心尚存，就请将法经借小女子一观。  　善哉，善哉。经书已放在案上，施主尽可取去。  　谢大师。  　雨潇潇揣起法经，躬身施礼。又替奈何无渡将门掩上，到院子来，正要招呼猫在树下的法蒙。突然有人在她背上一击，她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昏死过去。    　这人伸手就要去掏雨潇潇身上的《摄心大法经》，法蒙一个凌云飞步抢上前来，住手！两个人互接了一招。这人大惊，仓皇而走，一个鱼跳龙门出了院墙，逃去了。  　法蒙却待要追，却又听到房上又有一人踏着凌波功走了。法蒙一惊，这人武功不弱啊，什么时候来的我竟然不觉。  　好汉不敌四手，先救雨潇潇吧。  　……苦行僧悄悄地回到自己房间，失望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好险哪！幸好贫僧多个心眼，站在房上未动。想不到法蒙竟也是一流高手，他在寺中这么多年，贫僧居然没能看出。  　可是…嗯？那个击杀雨潇潇的抢经人，又是寺中的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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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武招亲·石花生说》之七　　石花生带着阿洁挤在人堆里，往比武台上看。　　石花生五岁就跟着师父王二麻子，王二麻子引颈自刎后，他就一个人东南西北在江湖上走。因此这次出来，带着阿洁，还真让他不习惯，生怕有什么闪失，对不起青衫师父。　　虽然阿洁依旧是书生打扮，他还是不好意思贴得太近。看一会台上，就要看一下阿洁，怕她挤丢了。　　阿洁出门是一直跟着爸爸的。这次跟着师哥出来，感觉很新鲜，象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到处蹦。石花生也奈何不得。　　本来这场比武招亲，石花生是不想看这个热闹的，可是阿洁非要看。呵呵，看就看吧，这师妹是打不得骂不得的，只有依着她。　　石花生再一次在人群中寻找阿洁时，蓦然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　　啊？是雨潇潇。　　是的，不错，就是她。可是…她好象大病初愈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精神…她怎么了啊？　　雨潇潇也看见了他。但是雨潇潇就象看一个陌生人似的，眼光从他脸上一扫而过，毫无表情。石花生想，她还在误会我呢。　　就在石花生将眼光收回，去寻找阿洁时，他发现，雨潇潇的身边站着一个和尚。这和尚的眼神空虚而茫然，看上去有些痴。但是石花生知道，这是一个人武功到了很高的境界之后，精气内敛才有的一种眼神。而他的太阳穴，因为精气内敛而变得与常人无异，谁也不会从外表上看出来这是一个武林高人。　　雨潇潇轻轻捅了一下法蒙。法蒙转身与石花生对视了一眼。法蒙吃了一惊。法蒙看到了一双死水一般的眼睛。象淤积多年的两口死潭，眼神说流不流，说涸不涸。　　“难道他就是石花生？”这一刹那，法蒙想起了奈何无渡大师。半身不遂躺在床上的奈何无渡，眼神与他是多么地相似啊。　　比武的锣声响了。台下人头攒动。　　普通百姓懂得什么武术呢？不过是争睹那招亲女子的长相而已。　　阿洁快活得大叫，师哥呀，你觉得这姑娘漂亮吗？　　石花生敷衍道，漂亮，漂亮。　　阿洁说，可是我觉得这个男的配不上她。　　呵呵，你说配不上那就配不上吧。石花生笑着说，不过，师妹呀，你知道么，真正招亲的人，正躲在那棵老槐树上看着呢？　　啊？师哥，你骗人。　　好了，好了，不信就算了嘛。你看你的吧。　　台上一招接一招地比着，有那江湖上的侠客，偶尔喝一声彩，叫个好字。但看热闹的看那刀来剑去，真打实斗，却是吓得惊叫连连。　　这个女子的身手，也确实了得。一双阴阳刀，一连砍翻了五六个小伙子。看看天色将晚，主持胜负的人走出来，宣布今天比武结束，小姐心无所属，依然待字闺中。　　石花生和阿洁一看这主持人就笑了。　　谁呀？原来是以“鸳鸯九连环”独步天下的胡人美胡鸳鸯。　　我要谢谢她呀。不是她，我也认识不了师父。　　得了吧。我爸爸早就注意你了，和胡大姐说好了的。　　哦？是这样啊。　　我爸爸那天就是想试试你，会不会出手相助，讲不讲侠义。　　原来是这样的啊。石花生恍然大悟，快走，快走，让她认出来了，就不好玩了。　　师哥，我明天还要来看。　　行行行，明天看，明天师哥带你来看。　　石花生带着阿洁，法蒙带着雨潇潇，四个人几乎是同时走出了比武场。　　只见两个家丁打扮的人，一身劲装，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四位，且留步，我家主人有请。　　　　嗯？四个人同时一楞。　　我家主人说，这些天来，真正的高手就是你们，所以想请四位到府上喝茶。下人不过是听命行事，还请四位赏光。　　你家主人是谁？　　九州剑神郑天骄。　　　　啊？石花生一惊。师父的债，看样子今天我要还了。可是……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阿洁。　　这时，他听见槐树上的那个人，悄悄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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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人不露相·石花生说》之八　　郑天骄端坐在太师椅上吸着旱烟。他面目清癯，胡须稀疏，但一双白眉浓重而飞扬，果然有一代天骄之风。　　驼背管家引着石花生四人进了客厅，躬身报告，老爷，四位大侠赏光来了。　　郑天骄放下旱烟袋，不紧不慢的说，哦，给他们沏茶。　　法蒙听了，心里就是一惊，想不到郑天骄这么大年纪了，还有如此厚重的内气。而且他还是一招败在王二手下，从此退隐江湖的旧人呢。嗯，江湖险恶啊。　　驼背管家给四个人沏上茶，提着壶要给郑天骄的茶盏续水，郑天骄挥挥手，管家便放了壶在桌上，垂手哈腰立在一边。郑天骄又挥挥手，驼背管家就出去了。　　啊，四位大侠，老朽有失远迎了。得罪，得罪。郑天骄握着烟袋拱了拱手，这与其说是陪礼，不如说是欺客。郑天骄说，小女凤储是老朽晚年所得，如今已到成婚之岁，但老朽视若掌珠，不忍相嫁。所以摆下招亲擂台，欲赘婿入门。可是，七天已过，竟无一儿能胜得小女凤储。老朽尚在纳闷，难道江湖后辈竟无英杰？孰不知今天就有两位青春俊杰大驾光临也。　　哦，前辈，法蒙乃红尘外人，四大皆空。今天本是路过，一时兴起，驻足观望，非法蒙有意令女凤储也。　　哈哈哈哈，金水寺的和尚真是老实。有道是，虎女不嫁犬子。老朽何时说过要赘你为婿？　　前辈若无此意，不知为何将我等请来府上喝茶？　　好，和尚是个爽快人，老朽实话相告，今天请你和潇潇姑娘来，是要你们交出《摄心大法经》的。　　阿洁说，前辈。我和我师哥却是没有什么大法经的。　　不错。你们没有什么大法经。可是你师哥身上佩着的宝剑，本是老朽之物。　　嘻，那可是你输给他师父自愿交出的哦。　　说的好。阿洁姑娘。那是老朽输给王二的。但是今天老朽要是蠃了石花生呢？此剑便当物归原主。　　雨潇潇被金水寺那抢经人打了一掌，无气还未恢复，软软地道，宝剑本是前辈所有，现在要他们相还，还有几分在理。我们的法经却是从无渡大师那里所得，前辈如何也要？　　你们这些后辈小儿哪里知道原委？须知此经本是金山寺长老无念所创，后来水潭村新建金水寺，到金山寺来请佛，无念长老便将此经传去，以作镇寺之宝。　　哦？即便此经不是金水寺的，也当还归金山寺，前辈如何相欺？　　呵呵呵，因为无念长老是老朽胞兄，所以，此经当是老朽家传之物。也要物归原主的。　　法蒙阴阴一笑，前辈，您有点蛮不讲理，强人所难了吧？如果法蒙不能答应前辈，拒不交出此经，前辈又当如何？说着，法蒙瞥了石花生一眼。　　哈哈哈哈，金水寺的和尚果然有几分骨气。只是老朽平生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说着，郑天骄也瞥了石花生一眼，说，只有那次和他师父比武，老朽有些造次了。　　哦？　　一直没开口的石花生扬了扬眉，缓缓地解下佩剑，轻轻地放在茶几上，慢慢地站起来，背负双手，徐徐地在客厅里踱了几步，开口说道－－　　剑，我放在这里了。她原从哪里来，后要到哪里去，花生不知。花生现在只知此剑是先师所遗，花生对剑如对人，看见此剑便如见师父。　　石花生又慢慢踱了几步，面对西厢墙站着，看着那幅哪叱闹海图，不轻不重地说，郑天骄，你该出来了吧？又冷冷一笑，想不到一代大侠竟也装神弄鬼，真是愧对天骄之名。　　　只见墙壁上的画轴一闪，驼背管家走了出来。　　哈哈哈哈，不愧是王二的高徒。竟然识破了。　　郑天骄的背早就直起来了，朗朗笑道，不过，石花生，天骄自败给你师父王二之后，三年来苦修不已，天骄远非当年的天骄矣。　　他拍拍石花生的肩，父债子还，这是……郑天骄突然一惊，连忙收了手。因为他觉得他的手不是拍在一个人的肩膀上，而象是拍在了水上。说没挨着东西吧，似乎还挨着了，说挨着东西了吧，却又是空空荡荡抓不起的。　　你是前辈。你出手吧。石花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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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生脱壳·石花生说》之九　　呵呵，王二的徒弟，果然青出于蓝。郑天骄夸了石花生一句，语气一转，又说，只怕你今天好汉难敌四手呢。　　说罢手一挥，那个假郑天骄一个飘步便欺到石花生的身后。　　突然，一个女声在厅外叫道，慢！　　郑天骄抬头一看，原来是胡美人胡鸳鸯带着郑天骄的女儿郑凤储走了进来。　　郑九州，你讨还你的剑，这是你与王二师徒的事，和青衫没有关系。所以，在你们了断之前，我要先把阿洁带走。　　石花生感激地看了胡鸳鸯一眼。　　但是郑天骄说，不行。我可以保证不伤青衫女儿一根毫毛，但你不能带她走。　　所有人都清楚，高手对杀，最忌分心。所以郑天骄要让阿洁站在这里看他师哥与人搏杀，只要石花生有一招走险，阿洁必然惊叫，而石花生听到师妹惊叫则必分心。　　老爹，你哪里有当年一代天骄的样子哦。郑凤储撇撇嘴，说得郑天骄一阵脸红。这位石大哥也有点不讲情理，此剑本是家父所有，石大哥何以强占不还呢？　　石花生缓缓转过身来，看了郑凤储一眼，说，郑姑娘晚来一步，刚才花生已经说过，见此剑便如见先师。随此剑便如随先师。爱此剑便也如爱先师。尊此剑便更如尊先师。此剑虽然本是令尊所有，但令尊却是输与先师的，有各路大侠见证。所以令尊要讨还此剑，便也当赢了花生之后，才有道理讨还此剑吧？说着，石花生转过身去，请吧，九州剑神郑大侠。　　接招吧。假郑天骄轻喝一声，欺身就是一掌，石花生抬手便接，訇然一声，墙壁上瑟瑟落下一层土来。　　好身手。假郑天骄脱口赞道，一个鲤鱼摆尾，反手又是一掌，石花生就认出来了，一边接招，一边说，原来是苍山灵鹫冯老七啊。　　算你小子有眼力。七爷爷今天要收你的命来。冯老七说。　　郑天骄看了胡鸳鸯和郑凤储一眼，你们不想插手，就离远点。说着，便觑个招缝，插入来打。　　那边雨潇潇叫道，法蒙，你还楞着干什么？　　法蒙问，施主什么意思？你要我帮郑天骄杀石花生么？他们刚才还要抢我们的摄心大法经书呢。　　你这个秃驴，心眼这么死？杀了石花生，便是报了大仇，大法经给他就是。　　哦。法蒙恍然大悟，闪身加入了搏斗之中。　　嗯？这是什么拳路？石花生一惊。眼前只见拳掌不见人，难道这就是摄心大法？　　石花生往西厢墙边退了退，又用“窦中乾坤”护住自己。　　老七，住手。郑天骄一声断喝，冯老七一个虚招，退了出来。郑天骄自己也闪了个破绽，退了出来。　　我正要下杀手，怎么突然叫我住手？　　郑天骄说，别急，他活不过今天的。我们且看看吧。　　冯老七明白了。郑天骄这是要看石花生能不能破这摄心大法呢。嗯，这个老狐狸。死人身上也能榨出油来。　　郑天骄和冯老七收了手，石花生应对得就自如多了。阿洁也松了口气。　　那边的雨潇潇却急了，郑天骄，我们好意帮你，你却釜底抽薪。　　得了吧，你和石花生的冤仇，江湖上没有不知的。别在这儿卖人情了吧。　　石花生手忙脚乱地解拆着法蒙的拳路，只见拳掌不见人，实在是心中无底。石花生有些虚了。他开始琢磨这个拳路。　　摄心大法，若以“矢”喻之，则其必以“心”为的。但人心之“的”又何在？心无耳目，何来见闻？……是的，摄“心”实是摄“目”，眼不观之，其摄何物？　　KAO！我石花生总算明白了。　　石花生想透了这个理，精神大振，闭上眼睛，不闻杂声，听准法蒙那出拳之啸音，将青衫师父传他的“黄蜂弃针”与王二教他的“窦中乾坤”合二为一……便是将自己本人身躯，作那黄蜂之针，脚借西厢之壁，算准距离，腾身飞去……法蒙哪里防他这一招？却待要解，已是不及。　　石花生一双铁掌“砰”的一声，拍在了法蒙的胸上。　　冯老七失声叫道：绝杀！　　郑天骄冷冷一笑：无解！　　石花生平生以来，第一次有了自己独创的招式——花生脱壳。　　他破了摄心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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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帖　　石花生说（续）　　　　　　　　　《请客之道·石花生说》之十一　　石花生眼疾手快，伸手攥住了雨潇潇的手腕，冷冷地说，死和尚的那句话倒是适合你的，想杀我，你最少还得苦练三年。说着，松了手，转脸对郑凤储，你有什么事？　　呵呵，石花生也算是一代江湖英杰了，择日不如撞日，请客不如遇客，你就这么匆匆来去，显得我郑家待客毫无礼数了吧？　　是吗？茶未饮得一口，凳子尚没焐热，郑家大厅里已横尸一具，显得郑家礼数了么？　　那是和尚咎由自取。家父与你讨还宝剑，本无和尚的事，他掺和什么？　　嘿嘿，咎由固是和尚自取，只是令尊的用心也太险恶了些。石花生转脸看着郑天骄说，若非亲眼所见，花生决不敢相信一代天骄竟是如此卑鄙。　　郑天骄脸又一红，干咳了一声，走到大桌边去喝茶。冯老七不知郑天骄后面有什么天机，只好干看着，摸出旱烟来吸。　　这样吧，虽然凤储与石大哥是初识，但鸳鸯姐姐却是阿洁妹妹的故交，今天在这里相遇，也算是他乡遇旧雨，凤储想设个家宴，新朋旧友聚一聚，不知石大哥赏光否？　　呵呵，便是鸿门宴，花生也愿意吃的。多谢郑姑娘。　　嗯，果然有大侠风范，凤储甚是钦佩。二位这边请了。　　唔？怎么潇潇不是郑府的客人么？　　哦，潇潇妹妹与家父还有一段摄心大法经的纠葛，处理完了，自然也要赴宴的。石大哥不要性急，我们且慢慢吃喝，她还有个死和尚的后事要处理的。　　胡人美胡鸳鸯用传音入密手法对阿洁说，这个石花生与我毫无交情，姐姐我不管他了。妹妹待会儿跟我走。　　不料阿洁的武功还没有到内气收放自如的境界，没能听见胡鸳鸯的嘱咐。依然是跟着石花生，沿着郑凤储的引导，走过去。　　石花生略略听了一下郑凤储的脚步，心中一惊，她不是那个藏在老槐树上看比武招亲的人。　　嗯？郑府上还隐着一个不愿露相的真人么？　　　　石花生稍一分神，就觉得脚底一软，心下叫声，不好！急提内气，一手拔剑，一手抱住阿洁，就往上纵身一跃。　　那郑凤储却是早有准备的，回身一招“霜覆寒蝉”，喝一声，下去！　　石花生却待接招，却见胡鸳鸯腾身来夺阿洁。　　他哪知道胡鸳鸯是要救阿洁呢？只当是胡鸳鸯要对阿洁出手，急忙置郑凤储的攻击于不顾，反手一剑挑向胡鸳鸯，胡鸳鸯只得收手闪避。　　石花生再想回剑应对郑凤储时，已经晚了。石花生背后遭了郑凤储重重一击，带着阿洁跌进一个陷阱。　　幸好他的武力高强，内气超群，并没有受伤，急提内气，使凌波功，带着阿洁，黑漆漆地往下落。象两片树叶一样飘了好一会，才落了地。　　KAO！这么深啊。石花生心里说，马上就高兴起来。　　他知道，百密难免一疏，这么大的地穴，不信它没有破绽可寻。　　阿洁，你没事吧？　　没事。师哥，你受伤了？　　没有。郑凤储那两下子伤不了我的。　　两个人手搀着手，跌跌撞撞地往前探路，正摸索着呢，忽见火光一亮，一个须眉皆白的老人，出现在对面，把他们吓了一跳。　　哈哈哈，老夫不敢相信，那个邪魔王二，竟会教出这样一个爱憎分明的徒弟。　　敢问前辈，你是谁？　　哈哈哈，老夫是你师父的手下败将郑天骄。　　啊？！

白丁

　　石花生说·掌门人


　　石花生挎着长生剑，坐在中原堂前台阶上的龙头椅里，眼睛似睁非睁，似睡非睡。中原堂的台阶下，黑压压站着数千“中原一点红”的徒子徒孙，一个个英姿勃发，斗志昂扬。而他们的师父师祖——那位当年叱咤江湖的一代剑客，“中原一点红”——此时此刻正无精打采地坐在石花生的左侧，面色惨淡，黯然无光。岁月的刻刀，早已将他精气镂空，须发皆白，坐在那里和一个普通老人并无二致。一阵风吹了过来，老人不禁打了个寒噤，呵呵，谁能想到这个老人就是当年的一代枭雄剑客？谁又能想到说一不二的中原堂主居然落到被自己的徒子徒孙们逼迫着让位的地步？


　　他娘的，养不教，父之过；学不勤，师之惰。石花生在心里恨恨地骂，真不知道这个老家伙是怎么教训这些门下的，居然落到被逼退位的境地。石花生扭头看了一眼“中原一点红”，又看了一眼堂下的中原堂的弟子们。心里又骂一声：靠。


　　石花生是昨天晚上从西江赶到中原堂来的。他刚刚在西江杀了郑天寿，抢了郑家的祖传秘籍《逍遥游》，想来和“中原一点红”切磋一下剑艺。没想到却遇上“中原一点红”的弟子们逼宫。若不是石花生颇有侠名，“中原一点红”昨天晚上就被他的徒子徒孙们杀了。石花生又骂了一声：靠。


　　石大侠，你来的正是时候。“中原一点红”对门下说，你们明天到中原堂前比剑，由石大侠仲裁，胜者接我堂位。


　　大家听了，便轰然散去。今天一早，纷纷聚集。现在，旭日东升，徒子徒孙们早已聚齐，推出了十个候选堂主，列队站在最前面，只等石花生发布比武令了。


　　开始吧，石大侠。“一点红”的那个大弟子有些急。


　　嗯。石花生还是似睡非睡的样子，懒懒地说，你们，亮剑吧。


　　“唰”的一下，十个人都亮出了自己的佩剑。初升的朝阳下，闪着炫目的光芒。石花生突然笑了，转脸对“一点红”说，老头儿，我以为你真是有眼无珠，收了一群欺师灭祖的混帐东西呢。想不到你还是有眼力的啊。


　　石花生站起来，不用比了，中原堂的弟兄们，你们的新堂主就是他了！伸手一指，原来是十个人中间站在最外边的一个。众人大哗，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说好了以剑艺论高低的吗？


　　不错，是以剑艺论高低的。石花生走到那人面前说，问题是，你们一出剑，就已经败给他了。石花生伸手拿过那人手上的寒光闪闪的剑，轻轻一折便断了，众人吃了一惊——原来是一把木剑。


　　明白了吗？你们比武论剑登堂位，无论是谁胜出，总是你们中原堂的子弟，所以剑到即止，意到即成。可是哪，石花生一转身，对那九人道，你们九个，认真了——你们带的是杀人的真家伙——是吧？你们认真了，这样，赫赫，你们一出剑，在气魄上就已经输给了他。


　　石花生返身走回他的龙头座椅，又垂下了眼皮，似睡非睡的样子，仿佛是说给“一点红”的，又仿佛是自言自语的。石花生低低地道，有些事，是不应该认真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你们…真的…错了…啊…

白丁

[灌水]    石花生说·天下第六的爱情


　　六儒先生吃过晚饭，正陪夫人喝茶，言语间，突然吟咏了一句《诗经》，不狩不猎～～胡瞻吾庭有悬狐兮～～


　　李夫人在一边说，先生四十岁还不到呢，怎么就老成这样？我三岁的时候就听我爹说是“尔庭有悬狐”。六儒先生笑笑，说，夫人，没错，是吾庭。说罢，朗声叫道，朋友，下来喝杯茶吧。


　　人影一闪，一个清清瘦瘦的男人飘了进来。李夫人大吃一惊，这才知道有人早已上了他家的屋顶。难怪先生说是“吾庭有悬狐”。


　　夫人，请给这位客人倒杯茶。


　　不客气了，我还有别的事情，拿了你的人头我就得走。


　　李夫人正去拿茶杯，闻听此言，不由大惊失色。倒是六儒先生镇定自若，你凭什么拿我的人头？


　　清瘦男人轻撩衣襟，露出腰间佩剑。


　　啊，长生剑。六儒先生的声音有些变，你是石花生？“天下第七”是你杀的？


　　是。不过，现在我要杀你了。


　　我们家和你有什么仇？李夫人叫道。


　　没有仇。“天下第七”和我也没有仇。石花生面无表情，缓缓地说，只是长生剑现在我叫它断情剑。它要杀尽天下一切痴情男人。


　　哈哈哈，想不到我李六儒和践内相濡以沫的爱情，今天居然招来了杀头之祸。


　　是这样的，六儒先生。你出招吧。


　　石花生，如果你想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你杀了“天下第七”这件事，就足够了。李夫人在一边大声说，我先生虽然号称天下第六，名声却不比天下第七显赫。


　　我不管你们是天下第几，我杀的是天下所有痴情男人。李六儒，你出招吧。


　　六儒先生冷冷一笑，你以为我会和你这种人交手吗？


　　呵呵呵，是的，你不会。因为你知道，面对长生剑，面对花生破，你绝无胜机。石花生的腰间寒光一闪，谁也没看清长生剑是怎么到他手上的。


　　你敢！李夫人大叫一声，横在六儒先生的身前。


　　石花生的眉毛绉了绉。


　　夫人，让开。六儒先生把李夫人轻轻推开，不要让这个变态男人弄脏了你的衣衫。说着，跨前一步拦在李夫人身前。


　　我不。李夫人又抢在六儒先生身前。两个人这么互相抢着，一步一步竟挪到了石花生的身前。当李夫人最后一次抢在六儒先生身前时，差点蹭到石花生的剑尖。六儒先生是知道长生剑的诡异和灵怪的，深怕夫人遭到不测，赶紧扯住夫人。顺势看了一眼石花生，不由一惊。


　　六儒先生看到石花生那冰冷的眼睛里，居然有泪光浮动。难道他是被什么感动了么？


　　一转身，人早已飘在门外，丢一句话道，李六儒，听着，“天下第七”我把他埋在了断情崖。如果有人要寻仇，明年“天下第七”的周年祭，我会去扫墓。

白丁

唐朝的诗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