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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24 11:5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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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篇 永远到底有多远
老人喜欢上一个大陆的军官。由于当时在日本,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当时大陆和台湾的关心很紧张。如果说他们的恋情不是在日本生根发芽的,将不会有下文了。但是,真是由于在日本,语言沟通又是那样的流畅,所以两位年轻人就这样热恋了。说着说着,我看到她像少女一般的笑容,是只有甜蜜回忆才可以有的笑容。
老人泯了一口咖啡。继续说:我们那个年代啊,拉拉手,都要观察周围有没有人,他长的高大,但是和我一拉手就脸红。那时候我们的恋情连父母都不知道。也不敢让他们知道。就这样偷偷的住在一起了。战争的年代,本应该我们进修以后就各奔东西的,只是因为都太舍不得对方,才放弃了我们对祖国的理想,想长期留在日本念头就这样产生了。当时想留下来还是容易的,周围的人也觉得我们两个会说中文的年轻人在一起很合适。
但是由于我们害怕父母的担心,一直都没有结婚,自然也是不敢要孩子的。老人透过窗户望着远方,一行眼泪
流了下来。说:我是多么希望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啊。
再后来,他的父母病重,他不得不回去。我不敢回台湾,怕再也见不到他。但是我也想我的父母,兄弟姐妹啊。
就这样我忍耐着,盼他早些回来。可是事情并不是那样顺利,他迟迟都没有回来,不过书信到是一周一封的。说到这里,老人缓慢的站起来,到里屋拿出一个小手提箱,平放在客厅里。
这个箱子很古老了,我都怀疑它是否还保有箱子的功能,虽然破旧,但是一点灰尘都没有。很干净。估计老人天天擦吧。没有历史的味道。打开箱子,我惊呆了。都是信。你们可以想像吗?信是那么小那么薄,竟然装满了一整箱子。老人翻看着信件,像抚摸自己的宝贝一样,轻轻的,不舍的用一点力气。我笑着说:不会都是他的信吧。
老人自豪的说,都是,都是。本以为老人会拿一封给我看,没有想到,她看看又收了起来。
老人把箱子放在沙发旁,继续对我说: 我等了他20年,为了留在日本,我开了这家小店。每当厨房里飘了饭香,我就会想起他,想起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尽管生活的异常艰苦,却是快乐的。
我好奇的问:那现在呢?你一直都没有再见到他吗?
我忽然有了冲动,如果他还在中国,我愿意为老人带去问候。同时我又责怪自己,都什么年代了。想见的话估计早就可以见到了。
老人说:他去了,去了天堂。在我等待他的第20年。他的家人给我寄来的信,说是病逝了。一辈子没有结婚。
一直坚持给我写信。因为身体很不好,需要家人照顾,所以他没有回来日本。年轻轻的,就这样没有了。
老人摸着脖子上的玉坠说:这是他给我的唯一信物了。我从来都没有摘下来过。他还给我写了最后一封信。
因为读的太久,信纸都破旧了,辨别不清字迹,我就用火烧掉了,但是内容我却一字不差的记住了,在我心里。
老人叙述着信的内容:。。。。。。。。。。。
我当时竟然分心,没有记得太多,只记得几句简单的话语: 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是与你相遇,在一个我们都带着仇恨的国度。恩爱让我们忘却了生活的艰辛,以至于我每天都和你快乐的享受着上天赐予我们的快乐。
我不在的日子,你一定如同我一样思念着彼此吧。这一直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老人说了好长时间,她很忘我。我知道现在的她,以前的她都是靠思念支撑着自己生活。只要看到他的文字,只要嗅到他的气息,她都会很满足。因为彼此爱着。永远的爱着。
我无意看到信箱子的一脚绑了一个绳子,用胶布固定着。很结实的样子。就问:箱子坏了吗?
老人无力(显然刚才她用尽了精神)的说:日本地震以后,我就害怕了。想着这一箱子东西是不能离开我的,但是我又拿不动了,只好托着,就贴了一根绳子。。。
从老人家出来,已经没有的太阳。但是心底像打了宁神针一样。安静,祥和。
永远到底有多远?
永远只能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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