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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沧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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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日记] 海的囚徒(原创小说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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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9 12:11:44 | 显示全部楼层
继续期待L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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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9 13:54:0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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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1 17:35:4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沧淼 于 2010-2-11 16:05 编辑

海的囚徒(6)---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原创小说连载中)

  在月伶应付考试的这段时间,佩文给人的感觉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从前的佩文每天只顾低头忙自己的事,不怎么说话,也没太多表情。近来喜欢和大家交流了,脸上总是堆着笑,很兴奋的样子。有时看他坐在电脑前,手放在键盘上,却半天不敲一个字,分明若有所思。从前不怎么用MSN聊天,近来越来越爱聊天了,而且丛姗一出现,窗口就关,显然并不想让丛姗看到。
  然而这些细微的变化怎么逃得过丛姗的眼睛,丛姗越来越感觉到不安。


  佩文和丛姗的居住条件比月伶好的多。以丛姗的助手身份,算是教职工,因此学校安排了宿舍给他们。一间60多平米的房屋,除了厨房,卫生间,浴室,还有一厅两室,只需要花费6千多日元,基本算是白住,对于在日本的中国人来说,算是很好的居住条件了。唯一不好的地方是离研究室有些远。但这对于他们来说,不是问题。

  丛姗的薪水基本每月有30多万日元,佩文也申请了JSPS特别研究员,每月有20万日元的奖学金。买车对他们来说是顺理成章的事。
  买新车没有太大必要,需要上百万日元,一辆跑了6年的二手车对他们是合适的,只花费了15万日元,车况还相当不错。考驾照花费却很多,一般需要30万日元,通过一些合宿的方式,集中培训会便宜些,也需要20多万日元。但如果本来就持有中国驾照,到日本换驾照的话,只需要花费1-3万日元,是非常不错的选择。丛姗是在日本考的驾照。而佩文没有驾照。
  丛姗曾经试图教佩文开车,但手忙脚乱的佩文险情叠出,丛姗又气又怕,扬言再也不敢坐佩文开的车,为了夫人的完全,佩文放弃学车。


  他们平日里交流本就不太多,下班后各自占领一个房间,各做各的事,基本是上网,看电影。佩文总是比丛姗睡得早些,因此占据了作为卧室的房间,丛姗在书房,忙完她的事以后才去卧室睡觉。

  佩文近期的表现让丛姗有些疑惑。因此今天当她听到佩文睡下后,登上了佩文的MSN,他们的密码是通用的。
  他的朋友基本都认识,没什么可疑,再看看邮箱,好像也没什么可疑信件。聊天记录是看不到的,佩文收到了他自己的电脑上。
  
  正当从姗准备退出来的时候,忽然一个聊天窗口跳了出来:
 “怎么又上来了,还不睡?”
  丛姗看了看名字:陈舒。知道,一个名古屋的女孩,两个月前开学会时认识的,她见过,稳重,大方,印象还好。
 “你不也没睡吗?”丛姗只好先应付着。
 “我在想你刚才说的那句话。”
 “哪句?”丛姗有点好奇。
 “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痛苦。”
  丛姗全明白了,佩文的近期表现。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显然这个对的人并不是她丛姗,她的手有点抖,脑子一片空白。
 “我觉得你回去以后的这个星期里说的话都有点冲动,你想清楚了吗?”对方又在问。
  想清楚了吗?丛姗这么聪明,当然想清楚了,佩文一个星期前去名古屋开了个学会,他是去见她了。佩文近来的反常,对她的冷淡,不都有解释了吗。
  怎么办?丛姗的脑子飞快地运转着,她虽然早已经猜到了这个方面,但当事实清楚地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一时还是难以接受。她的心开始流泪,甚至开始流血,她从来没有感觉过像现在这样累,她需要再想想。
 “好了,今天先不说了,不早了,你也休息吧。晚安。”丛姗敲下这句话,用尽了她的所有力气。
 “晚安。好好休息。”对方说。
  丛姗退出佩文的MSN,关机。
  
  隔壁佩文的鼾声已经响起。丛姗静静地走进卧室,开了床头的小灯,柔和的灯光里,佩文睡得很香,嘴角还挂着一丝丝的笑,一定是在做什么好梦吧,梦里一定没有她丛姗。

  丛姗愤怒地看着他,她想叫醒他,打他,这个感情的叛徒,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怎么还能睡得这么香?她扬起了手,却停在半空,让他睡吧,不知以后他还能不能睡得这么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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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4 19:59:0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沧淼 于 2010-2-11 16:06 编辑

海的囚徒(7)---你走你的阳关道 (原创小说连载中)

         丛姗躺下来,她怎能睡的着?加上恋爱,他们已经有近10年的感情了,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我丛姗哪里不好?哪里配不上你佩文?当年如果不是你千辛万苦地追求,我能看上你吗?你这么平庸,外语不行,科研也不行,什么事情一点主意都没有,关键时刻一点忙也帮不上。如果不是我,你能来日本吗?你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吗?也不过在原来单位混日子罢了,一点大志向都没有。如今翅膀长硬了,就学会了在外面胡来,还长本事了你?
  我丛姗哪里做的不好吗?从来没有嫌弃过你什么,穷有穷过,富有富过,不贪钱,不图物质享受,勤俭持家,一心一意和你过日子,经常还给你讲讲笑话,只希望两人都能天天开开心心的,平平稳稳地过好以后的日子。然而你佩文居然能够暗渡陈仓,这样对不起我?结婚这么多年,你给过我什么,当初连个结婚典礼都没有就嫁给了你,连个婚纱照都没有照,不就是为了节省几个钱吗?到日本来这些年,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委屈,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丛姗的脑子是混乱的。她有太多的委屈,太多的不甘,她开始一条一条清算佩文的缺点和错误,只是越想越生气。
  丛姗睁着眼睛躺在黑暗里,耳边响着佩文均匀的鼾声,她从前从来没有认真注意过和佩文一起安安静静躺在这里会是什么感觉。她们的夜晚总是忙忙碌碌地,累极了,入眠总是很快。她想起他们初来仙台时一起躺在放在地板上的一个捡来的双人床垫上,讨论着还需要添置些什么东西,计划着手中不多的一点钱该如何最合理使用。她还想起第一年时,佩文没日没夜地打工,语言不好,开始只能找个送报纸的工作,每天清晨4点起床,白天还要到饭店去刷盘子,既要承担丛姗的学费,又到照顾两个人日常的生活,虽然经济压力很大,却始终能够相互扶持,不离不弃。
  然而如今,一切都好起来了,感情却出了问题。
  她仍然不能够接受这个事实,打定主意第二天一定要问个清清楚楚。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他们一般会睡到11点以后起床,今天丛姗9点就起了,或者说,她一晚都没睡。佩文10点左右起床,看丛姗坐在电脑前,也不说话。
 “起这么早,今天有什么活动?”佩文问。
 “也许吧。”丛姗没有回头。
  佩文没有再说什么,洗漱,弄早餐,牛奶热热,面包烤烤,再煮两个鸡蛋,两碟在超市买的小菜,比较简单。然后叫丛姗吃饭。


  丛姗过来坐下,并没有吃的意思。
 “我想问你点事。”丛姗说。
 “什么事,说吧。” 佩文没在意,继续剥他的鸡蛋。
 “你和那个陈舒到什么程度了?”丛姗紧紧地盯着佩文,眼神冰冷而绝望。
  佩文手一抖,鸡蛋掉在桌上,手停在半空,眼睛怔怔地看着丛姗,不知说什么。
 “上次去名古屋是专程去看她的吧,你们上过床了吧。”
 “没有。”佩文回答坚决。“她还没结婚呢,一个姑娘,你不要多想。”
 “那么你爱她吗?” 佩文没有正面回答。“你都从哪听来些什么?不要自己找事。”佩文有点急了。
 “那么给我解释一下‘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痛苦。’你现在很痛苦,是吧?”丛姗紧逼不放。
 “你怎么知道这句话?” 佩文知道情况不妙,泄了气,开始坐不住了。
  丛姗看着他,泪水夺眶而出。她一夜间积累的所有怨恨在这一刻全面爆发,她说了昨晚聊天的事,说着这些年来的委屈和无助,痛斥着佩文的忘恩负义



  佩文一直没有说话,他感觉很累很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在按照丛姗的要求不停往前奔,但她还是对他不满意,他累了,而陈舒懂他,能够让他的心灵得到休息。看着面前这个情绪激动的女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知道应该先让她平静下来,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你要她还是要我?” 丛姗终于停下申诉,问了个实质性问题。
 “当然要你。”还用问吗?这么紧要的关口,以丛姗的脾气,一语不慎,会出人命呢,况且他和陈舒之间并没有什么承诺和实质性进展。
 “说吧。怎么回事。”丛姗端起牛奶,一边小口喝着,一边看着佩文。
 “什么事都没有,大家闹着玩的,就是她现在一个人,刚失恋不久,想找个人说说话,没什么的,你不要多心。”佩文坐到丛姗旁边,一幅无辜的样子:“原谅我吧,老婆,下不为例,我一定和她断得干干净净,你消消气,好不好,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他轻轻的摇着丛姗的肩,态度诚恳。

  丛姗的气哪里有这么容易就消?我这么信任他,他却辜负了自己的信任,以后这日子还怎么过?我还怎么相信他,我还能够相信他吗?这婚姻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但回头想想这近10年的感情,想想自己已经不再年轻的面容,丛姗的心软了。离婚,为这?丛姗还没有勇气想像离开佩文的日子。她并不擅长家务,对家里的帐目也不十分上心,在日常生活中事实上在依赖着佩文的照顾。


 “那把你的电话给我。”丛姗说。
  佩文把电话交给她,丛姗很容易找到了陈舒的号,拨过去。
  很快接通。
 “我是佩文的妻子丛姗,昨天晚上最后和你聊天的人是我。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痛苦。”
  对方没有说话。
 “你们到什么程度了,你们已经有那种关系了吗?”丛姗显然并不信任佩文,需要再次核实。
 “没有。”回答很肯定。这让丛姗松了口气,佩文没有说谎。
 “你爱佩文吗?”丛姗又问。
 “什么是爱?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我们相处很很默契。”陈舒说。
   “你这样做是不道德的,你在破坏别人的家庭,你知不知道?”丛姗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陈舒没有说话,丛姗继续说下去。

 “他刚才说了,他要我,我还要不要他我会考虑,请你在我们的事情解决之前,不要再联系我的丈夫。”没等对方回答,丛姗就挂了电话。


 “你要我是吧?从今天起,你就住书房吧,好好表现,不要再和她有任何联系。否则,你走你的阳关道。”
 “而且你要发誓,今后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能不能办到?”丛姗恨恨地瞪着佩文。
 “我发誓,从此心里只有我老婆一个人,如违此约,死无葬生之地。这总行了吧,气消了吧。”佩文实在害怕丛姗发脾气的样子,他知道不顺着她,这个女人可以把家掀翻。
   当天晚上,一床被褥从卧室扔了出来,他们开始分居生活。丛姗可不想身边躺着的男人心里却想着别的女人,她需要再考查他一段时间。
    也许他们俩都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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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4 20:01:3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沧淼 于 2010-2-11 16:08 编辑

海的囚徒(8)--- 抽刀断水水更流 (原创小说连载中)      
        暂时的分居对佩文来说是合适的,他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感情和思绪。
  两个女人他更喜欢哪一个?凭心而论,此时的佩文心里想的更多的是陈舒,这个女人像一个迷,她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让人在不经意间就深陷进去,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灵魂,欲罢不能。她的善解人意又让佩文感觉自己非常重要,感觉自己能够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昂首挺胸地活着,她能够读懂他的每一个眼神,看透他的内心,三言两语就表达出了他一直想说,却总说不出的感受。而在丛姗面前,他总是缺少底气,而且勾通上总是出现问题,彼此理解不了的时候,就常生气。

陈舒,你现在还好吗?
  B型处女座女子陈舒不算太漂亮,但很有特色。身材高挑,匀称,大大的眼睛,睫毛很长,眉毛很重,脸有些宽,嘴唇有些厚,长相上应该属于豪放性感的类型。陈舒在感情上一路磕磕绊绊走来,曾经的她一直在寻求心目中完美的爱情,渴望童话故事中的白马骑士迎着寒风向她奔来,英姿飒爽,深情款款,骑士向她伸出手,拉她上他的白马,带她到天涯海角,为她挡风避雨,不顾一切,不顾生死,只要一份真爱,其它什么都不重要。一度她以为遇到了她的白马王子,不顾一切地一头扎进去,爱得昏天黑地,最后却发现现实生活中没有童话,多的是计较和算计,虚伪和谎言,到最后的分手都不明不白。她花了很长时间从那段感情中恢复过来,小心翼翼地开始另一段感情,收获的是同样的心力憔悴。曾经的刻骨铭心如今早已经物是人非,两段全心投入的感情让她从此对感情绝缘。如今的陈舒依然是孤身一人,远远地,淡淡地看着这个世界,不敢再付出她的真情。


  她和佩文的第一次相遇应该是在东京开学会的时候。 陈舒的口头发表是英文,标准优美的发音吸引了佩文的注意,发表后,佩文凑上去“你的发音很好听,发表也做的好,你在其它英语国家学习过吗?”
  陈舒摇摇头:“多谢,我没有在其它国家呆过。”然后就是一些专业方面的探讨,陈舒清晰的解释,让佩文收益不小。
  那次会议上两人恰好都没有同伴,于是会后结伴同游东京。陈舒对东京比较了解,做了佩文的导游。陈舒说日本的文化,说研究的内容,说对社会上一些事情的看法,但始终对于自己说得很少,走路时也总是和佩文保持一段距离,她的表情始终很平静,不常笑。
  东京会议以后,佩文经常会在MSN上找陈舒聊聊天,佩文知道她还在单身,而陈舒也知道了佩文已婚。
 
  陈舒像一个迷,让佩文欲罢不能。
  于是一听说名古屋有个学会,他就迫不及待地申请了,只是想再见到这个神秘的女孩。
  名古屋比仙台繁华许多,宽阔的路面,高大的楼宇,便利的地下交通,是一个真正的大都市。陈舒陪同佩文游览了名古屋城,又到了名古屋港。名古屋港的一个意大利村非常有特色。两人坐在宽敞的意大利餐馆里,吃着精致的意大利餐,看着窗外巨大的渡轮。陈舒坐得很直,脸上仍然没有太多的表情。
 “为什么还是一个人?”佩文终于忍不住他的好奇,问了个私人问题。
 “一个人挻好的,无拘无束。”陈舒淡淡地回答,心里那一丝丝隐隐的痛又纠扯了一下。事实上,是曾经的痛彻心扉让她不敢再说感情。
 “也是,天天两个人在一起,不停吵架,也很烦。”佩文皱皱眉。
 “你们天天吵架?不能理解。”陈舒看着他。
  佩文开始说丛姗,说他们的婚姻,说自己的苦闷,碍着男人的面子问题,他以前很少和别人说起这些。陈舒静静地听着,她越来越同情佩文,很为他愤愤不平,一个男人在家庭中如此没有地位,也确实是一件非常烦恼的事。她感觉佩文其实不错,彬彬有礼,对人细心周到,对事情的许多看法居然和自己惊人地一致,为什么有一个女人会置自己男人的尊严于如此不顾?
 “如果是我,我会把男人的尊严,信誉,荣誉,声誉放在家庭第一位。一个男人失去这些,还有什么活头。”陈舒同情地看着佩文。
  佩文的眼睛有点湿:“跟你在一想,我觉得自己才像个真正的男人。”
 “不要这么说,这仍然是一个男权社会,女人再逞强,也强不过男人,不如把世界放心交给男人们,女人们只要一切尽力就好。”陈舒接着说。
 “我家还处在女权社会。都说人生来平等,但事实上就是不平等。”佩文苦笑了一下。

  佩文从回忆中醒来,决定冒着风险联系下陈舒,看她情况可好,毕竟她无故被骂。佩文登陆MSN,陈舒在线。
    “你还好吧?佩文关切地问。
    “你是谁?佩文还是丛姗?陈舒很警惕。
    “是我,佩文,我已经改了密码,她上不来,你还好吗?
    “还好,你选择了她,为什么还要联系我?陈舒的想法永远让佩文摸不着头脑。
    “是,我没有资格再联系你,我也不想解释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让我知道你过得好。佩文无奈。
     “多谢了,一切随缘吧。婚姻是需要经营的,你既然选择了她,就好好经营吧。陈舒说。
  佩文:其实婚姻谈不上经营,只是感觉,用心去感觉。
  陈舒:你和她在一起还快乐吗?
  佩文:快乐,但不幸福,一个笑话,笑过以后就忘记了,但幸福却不会,幸福会使你感觉你在活着。
  陈舒:算了,不说这个了,娶了什么样的女人就决定你要过什么过的生活,这就是你的命,认了吧。
 

  丛姗的心脏一直不好,昨晚又疼了一夜,她是不能受到太多刺激的,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佩文凡事都尽量顺着她,让着她,惯下了她的脾气,却也被丛姗看作是懦弱。然而爱情已逝,亲情尤在,他还是不忍心就这样弃她匆忙而去,然而他又对和陈舒在一起的生活充满期待和幻想。
 “再给我点时间,好吗?让我再想想,不要离开。你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什么我能够为你做的事情,一定要让我知道,我会尽力的。仍然希望能够在你快乐时分享快乐,在你忧愁时帮你分忧。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无条件地帮助你,关心你。” 佩文恳求着。
  陈舒:“再给你点时间?我们可能吗?你不是已经选择她了吗?我一个人习惯了,扛得住。有你这份心就足够了。
  佩文:“我是怕她出什么事,先哄着她,以她当时的情绪,不哄着点是不行的。我们从长计议,慢慢想办法,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你明白吗?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道阳光,刚刚让我感觉到生命的美好和温暖,忍心就这样离开吗?如果你离开以后,我可能再也不会快乐起来了。求你了,我为你开了一个新的MSN帐号,这样她就看不到你在我的列表里了。真的,再给我点时间,不要离开,哪怕只是做朋友都行,难道不能把我做普通朋友吗?”
  陈舒的心里骤然一冷。从长计议?新的MSN帐号?哄着她?她开始隐隐感觉到这个男人的问题了,“他把我当什么了?”

  佩文:“人呢?还在吗?”看着陈舒半天没反应,佩文有点急。
  陈舒刚刚打开的心门在这一瞬再次关闭,男人原来都是一样的,一样不敢担当,一样不负责任。
  但陈舒没有拒绝他,没有表示她的态度,依然不动声色地加了他的新MSN帐号,冷眼看着这个男人下一步想干什么,能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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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4 20:03:3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沧淼 于 2010-2-11 16:09 编辑

海的囚徒(9)--- 红玫瑰,白玫瑰 (原创小说连载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佩文依然小心翼翼地和陈舒保持着密切的联系,陈舒每天都可以收到佩文的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并继续述说着他生活中的点滴和思想上的心得。当然,另一方面,他在丛姗那里也真的在好好表现,不仅对丛姗言听计从,而且在生活上照顾得更加细心体贴,没多久,就哄得丛姗心情大好,允许他搬回卧室了,两人分居,连一个星期都不到。   
  不过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让陈舒很不舒服,虽然有一个人这样细心地关心自己感觉还是好的,但总是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陈舒并不想陷入到这种不明不白的三角关系中,她不知道怎样定位她和佩文的这种关系,朋友?既然是朋友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红颜知已?也许佩文是这样想的吧,陈舒可不想做谁的红颜知己,这个暧昧的称呼只是男人用来满足自己私欲的借口,其实是对女人的不公平。总不会是情人吧,至少是潜在的?陈舒想到这不寒而栗,情人总得有情才行,陈舒的情已经所剩不多,不想浪费在这种没有结果的事情上面。她应该离开了。但想想佩文那楚楚可怜的眼神,想想他不幸的婚姻,陈舒又实在有些不忍,也许他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一天,在聊天时陈舒问佩文:“你们现在还好吗?是不是已经恢复到从前的状态?”
 “哎,表面上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但实际上也许问题更多。我告诉她我们已经没有联系了,千万不要让她知道我们还在联系,否则麻烦会更大。”佩文很小心。
 “你准备一直这样偷偷摸摸下去?不是说好做朋友吗?没必要这样吧?”陈舒有点疑惑。
 “你不了解她那个人,让她知道了,她是不可能容得下我有这么个朋友的。”佩文解释着。
 “刚看过一个电影《爱情呼叫转移》,很喜欢里面的一句台词‘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全部。’”陈舒说着。
 “有些东西一生都无法喜欢!”佩文很坚决。
 “作为男人,宽容一点,多担当一点,一切会好起来的,你应该全心合意经营你的婚姻才对。”陈舒还是继续劝慰着他。
 “你说的话,我都明白,我也不会抛下她不管,毕竟这么多年了,即便以后只有亲情。如果她遇到了更合适的,想都不想,我立刻就会放手。”佩文坚决地说。
 “人生真的有这么多的无奈吗?”陈舒感慨着。
 “如果我有孩子,一定不让他结婚太早,婚姻不幸福,像一种煎熬,终于有一天遇到一个对的人,不是自由身,不能重新追求,出于责任,对原来的人又不能放手,即使这婚姻里实际已经没什么可以留恋的。”佩文痛苦着。
 “如果我有再选择一次的机会,我一定找一个像你一样的女人。”佩文接着说。
  陈舒紧锁着眉头,沉思着,婚姻不是儿戏,哪里有这么多再选择一次的机会?特别是对于女人来说。
  想了很久,她决定会一会丛姗,她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下去,也不忍心看着佩文继续在不幸福的婚姻中受煎熬,她要告诉丛姗好好经营婚姻,对佩文好点,如果要做朋友,她宁愿做他们夫妻俩人共同的朋友,这样应该才会长久些。

  找到丛姗的信箱很容易,陈舒写了封言词诚恳的信给丛姗:
  不知你是否还在恨我,其实我和佩文之间真的没什么,我们现在联系也不多,但即使这样的联系也希望得到你的允许。对你了解不多,但佩文说你是一个开朗乐观的人,我很喜欢这种性格的人,他如今只是把我当一个普通朋友看待,但我更希望成为你们夫妻两人共同的朋友。

  很快得到丛姗的回信:
  我知道你们还有联系,我们当然可以成为朋友,你把我MSN加上吧,写信太费事。
  
  陈舒很快加了丛姗的MSN。
 “写信给你真的很冒昧,打扰你了。”陈舒很客气。
 “不客气,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你和佩文接触的时间短,其实你不了解佩文,我看到的都是他的缺点。”丛姗的开场白让陈舒多少有点吃惊。
 “怎么会呢?他看起来挻好的。”陈舒很好奇。
 “好不好只有天天在一起的人才会知道,但我确实做的很好,我很关心他,对他很好,因为这是生活,既然选择了在一起生活,就不想让他不开心。”丛姗继续说。“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我的感情,我能够真实地时时刻刻感受到他的宠爱,这种感觉应该是幸福的,但我的内心深处并不知道我对我的真实感情,也许这种恩爱只是表面上的,并没有真正进入到彼此的内心,也许他真的并不爱我,只是娶了谁都会对谁好,这是他的性格。” 
 “什么意思?”陈舒更加疑惑。
 “我们俩一开始的时候他追我追得很辛苦,可能是这个原因吧,我始终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丛姗继续说。
 “原来如此。你的这种感觉你都跟他说过吗?”陈舒像是明白一点了。
 “没有,我不希望他不开心。也许没有爱情的婚姻迟早会出问题,也不能全怪你。我经常训他,佩文有时被我训得在我面前站都站不起来。”丛姗的话再次印证了佩文的说法,陈舒更加深刻地同情起佩文来,一个男人在无爱的婚姻中苦苦受煎熬,却要表面上装出很关心对方的样子来,其实也真的非常不容易。
 “但如果让我离开他,我也会觉得像挖掉身上的器官一样疼,也许只是习惯了。”丛姗继续着。
 “就和《一声叹息》里的感觉一样,夫妻久了,就是左手和右手的感觉,左手摸右手,没有感觉,一旦失去,便有断臂之痛。”陈舒有点感慨。
 “婚姻的确是这样,我们也许已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如果他有更合适的人,我想都不想就会放手。”丛姗叹着气说。
 “佩文也说过同样的话。”陈舒很自然地想起佩文前两天说的话。
 “这么说,他对我已经没感情了?如果是我,只要还有感情,我才不会放手呢。”丛姗有些生气。
 “难道你对他已经没感情了?”陈舒有些糊涂。丛姗沉默了。
 “你为什么当初选择他?”陈舒意识到了尴尬,转了个话题。
 “老实,勤快,办事认真,体贴,感觉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丛姗想想慢慢打着这些字。

 “那还是有很多优点的呀,怎么就看不见了呢?现在。”陈舒问。
  丛姗笑了,有点无奈:“以前看着是老实,现在感觉是窝囊,以前感觉是体贴,现在变成没骨气,也许这缘于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总惦记,得到的不珍惜,没有谁可以免俗。生活可以把一切全部改变。结婚前是拿着放大镜看优点,结婚后是拿着放大镜找缺点,能一样吗?像你这样的小丫头,现阶段是无法理解什么叫婚姻的?”
  陈舒忽然感觉丛姗很亲切,对丛姗很有好感,她是一个非常通情达理的女人,她觉得联系丛姗真的是非常正确的做法,但丛姗对佩文的态度还是让陈舒有点无法释怀,她此刻又不想再继续说什么,既然已经是朋友了,以后慢慢说,有的是时间。

  当佩文再次联系陈舒时,陈舒兴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我和丛姗联系了,成为朋友,我觉得她很好,感觉你们之间存在太多误会,需要多勾通。”
  佩文有点意外,没说话。
 “我觉得我和她才像是真正的知己,更容易相互理解。”陈舒笑着。
 “也许吧。”佩文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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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4 20:0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沧淼 于 2010-2-11 16:10 编辑

海的囚徒(10)--- 峰回路转 (原创小说连载中)

    丛姗结束了与陈舒的对话,心里非常不快。她虽然早就猜到佩文没有和陈舒断干净,但对方这样堂而皇之地找上门来要做朋友还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如果拒绝,会让对方认为自己太小气,输什么都不能输在气势上,不如看看这个小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但说了这么一大通,好像对方什么也没说,一副诚心做朋友的样子,反而是自己说了不少,丛姗说完后其实心里多少有些后悔,不该让外人对自己的家庭了解太多,这让她不放心。现在这个世道,什么样的人都有,防备着点总是没错的。  而佩文对陈舒和丛姗的联系更加沮丧,他本来把陈舒看作自己生命中的一道阳光,可以分享他的烦恼与快乐,分享他一些不为其它人所知的秘密。陈舒和丛姗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一个是他的白玫瑰,一个是他的红玫瑰,一个是他的亲人,一个是他的知己,如今红玫瑰和白玫瑰联系起来了,对他来说,两种玫瑰变一种还有什么意义,哪里还有可以呼吸的自由空间?他甚至有点担心陈舒已经把他曾经说的那些话转诉给了丛姗,要知道那些话是可以让丛姗暴跳如雷的,他的婚姻也许会从此不保。如果真的要离婚,自己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那点物质资本恐怕会付之东流,净身出户也有可能。女人真是太可怕了,自己居然会这么疏忽轻信了一个女人,什么话都说给她,本以为她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没想到心机这么深?联系丛姗干嘛?仅仅是做朋友?不太可能,静观其变吧。

  心事重重的两个人回到家以后都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还是佩文做饭,一句话也不说,小心翼翼地把做好的菜端上桌等待着丛姗的新一轮训斥。
  丛姗并没有像从前一样训斥他,只是淡淡地说:“以后家里的事,不要和那个女人说。以后有什么事情,及时向我汇报。”
  佩文悬着的心慢慢放下,如果出现两女争一男的场面,也会使自己的身价上涨点,至少有个女人喜欢自己,丛姗以后也不会再这么瞧不起他,但看似陈舒并不想争什么,两个女人居然做起朋友,他无法理解这种状况,居然有点隐隐讨厌起陈舒来。
  接下来的日子,佩文几乎不再联系陈舒了,有时陈舒偶而想说个话,佩文总以工作忙为借口敷衍着。 
  丛姗心里其实也不舒服,佩文前一段时间的欺骗行为使她不敢再掉以轻心,她本来就不信任佩文,现在更加看得紧,时不时会到佩文的研究室看看他在做什么。毕竟两个人现在都在自己的MSN列表里,看到他们两人都在线的时候,丛姗就会神经质地怀疑他们在说话。这种状况,实际上是在考验丛姗的忍耐力。但既然已经加上了,她就不好再删除,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一旦一个男人的生命中同时出现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的潜在竞争也就开始了,修养,才学,气质,谈吐,哪一样都不能输,这点宽容和大气,即使装也要装下去。

  而陈舒也立刻感觉到了佩文的疏远,过去一天一个问候,现在几乎不再说话了。
  陈舒忍不住问了句:“你们现在还好吗?”
 “挻好的,多谢。干活去了。”佩文显得生硬而客气,这种陌生的口气让陈舒很诧异。
 “佩文究竟是怎样的人?”陈舒又转而问丛姗。
 “他是怎样的人和你有关系吗?”丛姗忍了好一阵子的气正愁没处发呢。不过想了想又接着说:“他是一个非常重情义的人,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
  陈舒沉默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他们的婚姻生活的确和自己没关系,但既然要离开,不如把想说的话都说完好了,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觉得我们做不了朋友,我想把你们删除,以后好好待他。”陈舒说。
 “多谢,我怎么待他要看他的表现。”丛姗维持着她惯有的骄傲。但这种话却让陈舒大大吃惊。
 “‘表现’这个词只可用于下级对上级,小孩子对大人,怎么能够用在夫妻之间呢。夫妻之间是平等的,他是你的丈夫,你就应该照顾他,关心他,体谅他,而不是看他的表现。况且表现出来的东西多少都有些虚假的成份,是不真实的。”
 “一个‘表现’让你发这么多感慨,我用什么词是我家的事,他听着高兴就好。”丛姗依然没有让步。
  陈舒冷笑了一下:“你曾经说你并不爱他,看到的都是他的缺点,我希望你能够多看看他的优点,真正爱上他,学会欣赏他,用心经营你们的婚姻,才能够得到他一生不变的爱情,而感情这个东西,靠吃老本是走不了太远的。”
 “多谢忠告,对于婚姻,我不喜欢用‘经营’这个词,我有我自己对待婚姻的态度和方法,每个家庭的情况也不一样,合适的才是最好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丛姗这时是真的后悔前些天把心理话都说给了这个女人,现在这个女人反而用这些话来批评自己,教训自己,“你到我这个份上还不一定会比我做的好多少呢,连婚姻究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丫头有什么资格对别人的婚姻指指点点?”丛姗心里暗骂着,口头上虽然没有说出来,但语气依然很冷,完全不像第一次与陈舒聊天时的委婉。
  陈舒想说佩文说自己不幸福,话到嘴边没出口,她不想背后倒别人的话,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于是她换了种说法:“不管怎样,我希望你们能够真正幸福。”
 “幸福不幸福只有自己知道,外人是没有资格说这个的。”丛姗说。
  陈舒真的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好:“你们好自为之吧,我把你们删除了,不会再联系你们了。”

  看着陈舒头像变黑,丛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考验她的忍耐力了。但事情真的就这么容易结束了吗?她不确定,她已经不信任佩文,得找人帮忙分析分析形势才行。月伶和佩文夫妻两人的关系一直保持不错,丛姗遇到事情需要倾诉,月伶当然是很好的选择对象。
  “到我家去聊聊天吧,我们喝点酒。月伶对丛姗说。
  好,你负责弄点菜,我负责酒水,还真想吃你做的菜了。月伶做菜是比丛姗好吃些。
  两个女人,四碟小菜,吃得少,说得多。丛姗带来一瓶红酒,四听啤酒。
  听完丛姗的故事,月伶也没有好的意见:“多给佩文些信任吧,好像也没有其它好的办法。”
  
 “说说你吧,你和你家霄磊还天天视频吗?” 丛姗知道月伶和霄磊感情很好,想讨些秘籍。

 “视呀,否则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憋死我呀。”月伶笑笑。
 “天天视频,有这么多话说吗?我和佩文的话真是越来越少了。你家霄磊是个什么样的人?”

  霄磊是个什么样的人?月伶半扬起头,眼睛咪起来,目光里充满柔情,她似乎又看到了霄磊温柔的眼睛。她把右手伸过去,想抚摸霄磊的脸,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在视频时,在思念霄磊时,她会做这个动作,她好想好想能够触摸到真实的他。
 “他是我的王子。”月伶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几分醉意,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而我,只是他的灰姑娘。”
  丛姗怔怔地看着她,她没有见过月伶如此忘情。如果有一个男人能够得到一个女人如此的钦慕,今生何求?
 “你家霄磊真的有这么好吗?值得你这样?”丛姗不无感慨,她对佩文是找不到这种感觉的。
 “男人无所谓好坏,只有爱和不爱。当你真心爱一个人的时候,你看到的都是优点。当爱离开,缺点也就跟着来了。”月伶恢复正常姿势,喝了一口酒。
 “算了,我也想通了,婚姻没有一帆风顺的,跟谁过都是过,这男人其实都一样。原装的,习惯了,再换一个,磨合过程还需要不少时间呢,还不一定比第一个好多少,说不准,更差。”丛姗像是想通了些。
  月伶笑笑,没说话。
 “霄磊真的不来陪你?还有三年呢,有点为你们担心。这男人,天天守着都守不住,况且你们还隔着千山万水?你真的不担心?”丛姗又提起霄磊,比起霄磊月伶夫妻两国分居的现状,丛姗感觉自己其实非常幸福。
  想起霄磊,月伶的心里总是充满柔情,过来陪她?她怎么舍得让霄磊屈居在自己之下?霄磊有他自己的事业,有他自己的性格,他是一匹桀骜不羁的狼,是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她爱他,怎么能够为了自己而去约束狼的自由,去折断雄鹰的翅膀?真到那个地步,月伶也许就不再爱他了。
 “担心没有用。男人就像风筝,管是管不了的,把线抓在手里也不管用,还得逗着他点,掌握放风筝的技巧才行,才能让他既飞得高,又飞不了。实在线断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一切看缘份了,该来的,该走的,命中自有安排。”月伶笑的有点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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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6 17:11:0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沧淼 于 2010-2-11 16:11 编辑

海的囚徒(11)--- 曾经沧海难为水(原创小说连载中)

     月伶的表面是柔弱的,内心却十分独立,她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包括爱情。   曾经的大学校园里,喜欢她的男孩子不少,能让她考虑的基本没有,她要找个自己喜欢的男生,让她崇拜,让她爱慕。
  霄磊是月伶的师兄,比月伶高一年级,英俊,优雅,成熟,谈吐不俗,有独挡一面的大将之风。除此之外,月伶对霄磊一无所知,她凭直觉寻找幸福。
  在一个冬日飘雪的夜晚,月伶走上前去对霄磊说:“你做我的男朋友好不好?”
  霄磊没有立即回答,陪她在校园小路上走了几个来回,然后说:“好吧,试试看。”
  两个从来没有恋爱过的年轻人,还根本不知道恋爱是怎么一回事,就这样开始了他们的恋爱,并在毕业后顺理成章地走进婚姻
  霄磊曾经是个浪子,一头桀骜不羁的狼。能够在寒冷的冬季独自一人背着相机沿着冰封的河道徒步一天,拍摄至美雪景和雪原落日。曾经是浪子的霄磊说如果不是遇到月伶,他可能会孤独一生,他是因为头脑发热,一不小心掉进了月伶的柔情陷阱,越陷越深,最终放弃自由,成为家人,朋友,同学,同事眼中公认的模范好男人,由狼变成了狗(也是狼狗),因此狼的本性并没有完全失去,带月伶出门的时候,眼睛总是机警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精确而迅速地找到行动目标,而月伶则什么都不用担心,跟着就好。霄磊把月伶当作孩子一般宠爱着,细心呵护,让她在大海般宽广的怀抱里做着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展示完全真实的自我,轻松生活。
  霄磊博学,据说小学时就博览群书,因此满腹经纶,大学时成为班里的理论家,以分析问题清楚透彻,一针见血著称。其实他在人前话并不多,给人冷峻,深沉,难以捉摸的感觉。和月伶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月伶是一个典型的浪漫主义者,思绪很发散,跳跃性很大,霄磊总能抓住问题的核心为她指引方向
  [size=+0]霄磊记性很差,结婚很久后,都没有记住结婚记念日,于是许多年来基本没有过过这个日子。不过霄磊自有他的办法,他说记一个日子太麻烦,买花买礼物不需要节日,找个理由就可以了。于是月伶经常会以各种名义收到礼物,而玫瑰则是家里的常客。当这些玫瑰快枯萎的时候,月伶就把它们做成干花插在花瓶里,让玫瑰干花成为家里特有的装扮。
[size=+0]霄磊很馋,对食物非常挑剔。因此承担了家里做饭的任务,并在做饭中享受着不断创新带来的乐趣。月伶很保守,对于霄磊的许多大胆尝试不敢盲从,于是有些菜会在创新开展之前把月伶那份提前盛出来。霄磊做饭的时候,月伶喜欢从背后抱住他,把头靠在他的背上,霄磊嘴里说着“别闹,要炒糊了。”心里却分外惬意。霄磊也会为月伶煲各种营养丰富的汤,然后盛到她面前看她一口口喝下去。工作单位的迎来送往非常多,如果愿意,霄磊几乎可以天天在外面大吃大喝。但霄磊能推则推,尽量保持规律的生活,因为霄磊从来没夸过在外面吃的东西好吃,却对月伶偶尔下厨做的热腾腾汤面情有独钟。

[size=+0]
[size=+0]霄磊也很傻。车站离家其实很近,因为要过一个十字路口,月伶回家稍晚些,霄磊就会到车站来接,怕近视眼的月伶过马路会不安全。正常下班的时候,家里的门总是开着,月伶可以不用拿钥匙就进门。而当月伶也这样为霄磊留门的时候,却受到批评:“一个人在家你开着门,能安全吗?” 月伶缺乏运动,但又是个早上睡不醒的人,清晨运动可能性为零,而霄磊却有晨练的习惯。于是霄磊只好傍晚陪着月伶跑步,自己又不放弃晨练,就有了一天跑两回的事情,被人知道,说他自虐。霄磊晨练完后,回家为月伶准备好早餐,叫醒月伶,看着她吃完,目送她一路飞奔去赶学校的班车。这时候离他自己上班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size=+0]霄磊注重诚信,又有强烈的责任感,答应的事,有条件去办,没条件,创造条件也会完成,从不失言。但他也非常狡猾,很少承诺,更不玩那些华丽的花言巧语,是一个用行动说话的人,给人踏实,安全,可靠的感觉。然而霄磊同大多数男人一样,是一个感情不外露的人,更不善于表达,习惯用行动说话。他那里没有海誓山盟,也没有甜言蜜语,他甚至从来不夸赞月伶,无论月伶多么温柔,多么贤慧,工作上多么优秀。

霄磊看重的男人第一品质是坚强,因此在月伶悲观失落的时候,霄磊总能用乐观成熟的心态给她支持,让她依靠,是她的挡风墙。

霄磊曾经的梦想之一是养猪专业户,想方设法把月伶养得白白胖胖。怎奈月伶品种不好,食欲很差,这个目标一直没能够实现,梦想只好搁浅。


  
  月伶是个勤快又爱干净的女人,总是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窗明几净。霄磊喜欢端一杯茶,斜靠在沙发上,看月伶为他们熨烫衣服,柔和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她乌黑的发梢在阳光下闪着光亮,月伶低着头,专心工作,丝丝的蒸汽润着她的脸......。
  月伶也是个浪漫得不可救药的女人,心中渴望如火般炽热燃烧的完美爱情,而月伶知道,他们关系的开始里面并没有霄磊的爱情,但她是自信的,她相信霄磊总有一天会真正地爱上她。只是冷静的水瓶座男人爱情燃点太高,他需要时间,更需要她的爱。
  月伶不怕,她有她的一生,也有她涓涓细流般的爱,她相信,她一定能够最终得到他的爱情,她在为此一直努力,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完美,让这个清醒理智又魅力无边的男人总有一天为她着迷,把水瓶座男人珍贵,稀少而又恒久的炽爱放在她的手中。
  然而霄磊还是那样,用心地照顾她,细心地呵护她,微笑地观察她,冷静地分析她,月伶不确定,在他的微笑后面是不是有所谓的爱情?也许,他娶了谁就会对谁好,而不是因为她月伶有多好。在霄磊面前,她多少感觉是自卑的。
  
  对于月伶,也许出国也是为了更好地证明自己。
    霄磊把哭泣的月伶送到机场,送去另一个国度,而他自己由于工作关系不能一同前往。临别时,霄磊捧着月伶的脸,看着她红红的眼睛说你是我的珍宝,放手让你出去,我真的舍不得,但人生有限,人一死就要来世去了,所有的记忆将不复存在,只有在今世多经历才不枉到这个世上走一次,经历就是财富。
  月伶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安检口。
  月伶独自走在异国的土地上,忙着她的考试,她的实验,她的生活,尽管他们每天都会定时到视频头前,分享对方的生活,在相互牵挂中度过每一天,但在空暇之余,还是发疯般地思念霄磊。她有时会走到人多的地方去,在仙台最繁华的一番町上,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找寻霄磊的身影,哪怕只是一个相似的身影。但每每总是失望,霄磊是唯一的,他的背影,他的身形,他的微笑......。月伶渐渐认识的中国人多起来,她也愿意同他们说说话,聊聊天,拓宽一下她的视野,然而月伶渐渐发现,在语言的交流方面,霄磊也是唯一的,他的深刻,他的透彻,他们的默契,没有人能够代替。于是月伶还是乖乖地守在视频头前,同霄磊分享他们各自的生活,他们对于人生的思考。
  曾经沧海难为水,他们在彼此的心目中,无人能够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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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8-6 17:11:5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沧淼 于 2010-2-11 16:13 编辑

海的囚徒(12)---山重水复(原创小说连载中)
  
  三月在日本对于学生们来说是新旧交替的日子,研究室会比平时冷清些。又一批毕业生即将离开,新一届学生即将开始新的生活。一些人着急着处理东西,一些人想办法以最低的代价添置日常生活所需。钱钟书先生说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事实上人生处处都是围城,一些人想方设法丢弃和逃避的东西,另一些人却在千方百计争取着,是进城还是出城,其实抉择并不难,关键在于个人的需要。   丛姗和佩文其实都是决定不出城的,在这异国它乡,他们是对方唯一的依靠。
  他们的婚姻由于陈舒的退出表面上已经恢复了从前的宁静。

  而陈舒却在此期间出了一场车祸,腿部轻微骨折,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如今在家静养。
  不管平时多么坚强的人,在病痛中总是会分外脆弱,渴望别人的关怀和问候。同事朋友们有时间的虽然也会偶而过来看望,但总不能经常守着她。孤傲的陈舒就一直一个人扛着这一切,又怕家里人担心,也没向国内的亲人们说,工作也一度中段了,总之,各项事情如今都是非常的糟糕。
  躺在家里,陈舒想起了佩文,其实她还是有些怀念曾经佩文天天嘘寒问暖的日子。也许人生就在于一个个得失之间,如果从来不曾得到过,也便罢了,曾经那么真切地温暖过,如今完全失去了,便会多少有些失落,一个“失”字道尽人世沧桑。她想起佩文曾经说过的话:“如果有什么我能够为你做的事情,一定要让我知道,我会尽力的。仍然希望能够在你快乐时分享快乐,在你忧愁时帮你分忧。记住,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无条件地帮助你,关心你。”这些话当时并没有太多感觉,如今回想起来竟然是如此温暖,千般感慨。
  陈舒把玩着电话,犹豫着要不要给佩文打过去,此刻的她真的非常希望听到佩文关切的声音,渴望那一丝丝的温暖,哪怕只是一个问候也好。她犹豫了很久,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拨了过去,铃声响了很久终于听到了佩文的声音:“你好,有事吗?”
  这种生冷的声音让陈舒有点意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顿了顿说:“没事,问候一下。你们现在还好吗?”她特别强调了“你们”,示意自己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我们挻好的。多谢问候,就这事?”佩文有点不耐烦。
 “恩,”陈陈舒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说下去:“其实我近来出了点事,车祸。现在在家修养。”。
 “嗷,那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挂了。”还没等陈舒回答,电话那端就挂断了。
  陈舒举着电话,半天没回过神来,怎么回事?她忽然感觉有些不甘心,这个男人不是说过“任何时候都会无条件帮助我,关心我吗?”如今自己情况这么差,即使是一个很普通的朋友,问一下伤势如何,恢复得怎么样了总是必要的吧。这算怎么一回事,亏得自己当初还担心他不幸福,低下身段去找丛姗,让她好好对待他。怎么回事,现在幸福了,过去说的话就不算数了?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如今陈舒反而对佩文更加好奇起来。
  她再次拨通了佩文的电话,换了种口气,不再像刚才的小心翼翼:“你曾经说过任何时候,都会关心我,帮助我的。我现在车祸受伤了,很严重,你至少应该问一下病情吧,即使一个普通朋友也没有你这么冷漠的。”
 “我说过吗?我不记得了。受伤了,那就好好养伤才是正道,给我打什么电话?”佩文的心里有一丝丝的触动,但嘴上并没有客气太多。
  陈舒的血直往上冲,她感觉到非常的羞辱,她刚才还在因为那句话而感觉到温暖,现在说话的人居然已经不记得了,她忽然明白了丛姗为什么总是训斥他,这个男人太可恨了。不过陈舒很快又恢复了她一惯的孤傲,甚至在瞬间决定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个男人。也许过去积累的对于男人的仇恨在这一刻全面暴发,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遇到一个好男人,但至少可以让电话那端的男人接受一些教训。
 “你现在在电脑跟前吗?”陈舒问。
 “在,怎么了?”佩文有点好奇。
 “我给你发些东西。”陈舒找到了曾经和佩文的聊天记录,作为邮件发了过去。
 “男人说话要有分量,有担当。不能昨天说的话今天就作废,自己好好看看吧,不要让我瞧不起你。”陈舒像是要看笑话的样子。
  电话那端很久没有声音,像是在看文件,过了一会,佩文说:“我对我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感到非常后悔。”
  听到这句话,陈舒差点没背过气去:“丛姗说她经常训你,我开始还觉得你很委屈,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如果我是她,一定比她训得更厉害。”佩文没回答,陈舒又接着说“男人三十之前不犹豫,三十之后不后悔,你都多大了,居然说后悔,你的脑子没问题吧?”
  佩文在那端把电话挂了。过去的就过去吧,佩文心想着。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再对这个女人说那些温暖的话了,他已经不再信任她,觉得这个女人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出卖自己。出车祸的确是大事,但既然可以打电话过来说明应该没有什么太大问题,好好休养下便会过去的。

  陈舒的身体本来就不舒服,本想找人给点安慰,这下却惹了一肚子的气。她仔细想着过去的细节,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招惹了佩文,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呀,这个男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她现在忽然又非常同情和理解起丛姗来,找了这么个男人,也真够她闹心的。
  陈舒躺在床上前思后想,对过去的事情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早就领教了男人们的诸多不好,却没见过这样给自己打耳光的男人。
  丛姗不是说佩文是一个重情人,负责任的好男人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丛姗真的知道佩文是怎样的人吗?他们现在真的非常幸福吗?

  丛姗其实对佩文一直没有放松警惕,早就要了佩文邮箱的密码,一天查几回,手机也是每天都会检查的,只是她做这些很小心,并没让佩文知道。今天例行公事再查信箱的时候,赫然发现陈舒的信躺在那里,还有附件。“不是说过不再联系了吗?怎么又开始写信?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丛姗带着点愤怒和好奇打开来,居然是曾经的聊天记录,她曾经找了许久的东西,佩文说删了,居然这样轻而易举地到了自己的手上。她冷笑地看着佩文曾经对另一个女人的嘘寒问暖,对自己的不满和抱怨,真想此刻有一把刀插进佩文的胸膛。
  前思后想还是忍住了,没有让自己立即冲到佩文的研究室当着众人的面抓破他的脸。她铁青着脸把这些记录一页页打印出来,没勇气再仔细看,一直熬到下班回家。
  一进家门,丛姗就把打印好的聊天记录一把甩在佩文的脸上:“看看你干得好事。我都为你脸红。”
  佩文知道自己又大意了,没有立即删除这个倒霉的邮件。他扑通一声跪倒在丛姗的面前:“老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和她断干净了。她今天打电话过来说自己出车祸了,我都没理她。她一时生气才把聊天记录发过来的,真的,老婆,我真的没有骗你。”
  丛姗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感觉到真正的无助和绝望:“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这样,起来说话。”   佩文没有起来:“你说原谅我,我才起来。”
  丛姗看着他,想了很久才说:“你保证说的话是真的,没有骗我,我就原谅你。”
  佩文可怜巴巴地说:“真是真的,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她,如果我再骗你我就不得好死。”
  丛姗冷冷地说:“这次我信了你,起来吧,没想到你对我,对我们的婚姻有这么多的不满,我原先还以为我一直很幸福。” 
  佩文没敢再说话。丛姗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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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7 12:21:16 | 显示全部楼层
LZ的文很精彩,继续期待下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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