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鱼把电脑桌前的皮椅拽开一些,坐下读了几个情感版的帖子,就听塔吊在外面喊,嗨,开饭了。团鱼很惊讶,这么快吗?起身出来一看,刚才乱糟糟的客厅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桌子上热气腾腾地摆着四五个小炒,红的绿的搭配很协调,也很精致。特别是那两条红烧鲫鱼,通身煎得嫩黄嫩黄,鱼皮一点儿没破,看上去就有一股香喷喷的感觉。赭红色的红烧汤汁上,撒了些许青青绿绿的葱末儿,一下子就把团鱼的食欲勾起来了。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两下子。团鱼说着,也不等塔吊让座儿,下意识就坐下了。塔吊把那鱼端起来,放到她面前,搓搓手,很虚心的样子,呵呵,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团鱼笑了,觉得他还是有几分羞涩的,和网上不太一样。
塔吊解下围裙,进了卧室,飞快地把房间整理了,然后拿着一个塞满了烟头的巨大的罐头瓶出来,把烟头倒在垃圾桶里,再在水池上涮一涮,涮过了又用干抹布把瓶子擦一擦……这一切他做得那么娴熟,那么麻利,团鱼就想,嗯,是一个会做的人。
一切打点停当,塔吊坐下来,很兴奋地喊了一句,どうぞ。团鱼本来想好第一句要说“祝你生日快乐”的,听他这一喊,就楞了,你懂日语吗?不等塔吊回答,她也喊了一句,いただきます。然后两个人对视一眼,笑了,举起杯子,用中国话说,干!
你这个人挺有意思,请我吃饭,也不问我姓甚名谁? 你不是也没问我么? 我知道你叫“塔式卷扬机”。 啊,你也玩小春吗?在小春你叫什么呀?
嘻嘻嘻。就不告诉你。团鱼说,你这鱼做得真不错,很有水平。有什么秘诀传授么? 呵呵,没有秘诀。也经常有做砸了的时候。塔吊说完,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你在小春叫什么呀? 不说嘛。 那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玩小春呢?难道你想去日本留学? 这个可以告诉你,我的他在日本。团鱼反问,你为什么玩小春呢? 嘿嘿,我的她也在日本。 噢,这样啊。不过,我和他已经分了。团鱼说,他在那边有人了。 塔吊放下筷子,挠挠头皮,我说怎么都这样呢?她也和我分了。
气氛一下子沉闷起来。团鱼说,真不好意思,你过生日,却让你郁闷了。来,我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乐。 我也祝你快乐。塔吊端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想不到她还真能喝。一瓶干白很快就喝完了,团鱼问,还有么?我还想喝。 塔吊又拿了一瓶来开了。拿酒的时候,塔吊有些晃,团鱼就笑了,说,你酒量还不如我。
两个人继续喝着,却再也没有轻松的情绪,她开始埋怨她的他,他也开始埋怨他的她。后来,团鱼哭了。哭完了又笑,笑完了又哭,疯疯癫癫的哭了笑了,然后又吐。塔吊起身来扶她,结果脚下一滑,两个人全摔倒了。团鱼躺在地上说,你这个负心的家伙,我要打你。塔吊也躺在地上说,负心的是你。该打的也是你。说罢,两个人一起大笑起来,笑声中,他们抱在了一起……
……折腾了很久,都后半夜了,团鱼说,我困了,我要睡了。说罢,摇摇晃晃地进了卧室,倒在床上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一看,塔吊早已把屋子收拾得整整齐齐,走了。
几天以后,他们又相遇,塔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那天晚上我喝多了些。说着,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凑上来,低头在她的耳边悄悄地问,我们做了什么吗? 我哪知道?团鱼说,我也喝多了,我现在就知道你的被子烟味太浓,沾在我身上,好多天消不掉。停了一下,团鱼又问,你晚上有空吗?晚上有个朋友来玩,你有空的话,就一起来吃饭吧。 OK。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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