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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我不吸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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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日记] [原创] [小说] 漂流 全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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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8 03:42: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回     由车祸想起的…… (下)


自从我感觉到了张木勺有可能是柏拉图的后继之人,我就开始有些爱他了。而我爱他最好的方式就是能赶快帮忙打听出来,他下半身的下半生是不是会变成植物似的要靠传粉授粉繁殖小木勺。而张木勺比我更是着急,那是因为他先前的“嘴短”致使他媳妇现在每天给他打一个电话,询问他“那个”的恢复情况。我去找医生,医生似乎也对我那个“植物化”设想比较感兴趣,推着张木勺的病床像拍写真那样,给他“那个”照了好多的X光片。那些光片我看到了,黑乎乎的像美国M-1主战坦克的解体图。而且医生还证实了,内部各部件性能完好,有朝一日仍能显武耀威。


这个问题在成为了一段时间的主要矛盾后,终于以“人间喜剧”的结果告终了。但问题如果不是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我们又怎么能被称之为“木勺一族”呢?接下来的这个问题有点大,而这个大问题源于我问了一个与我绝对无关,而且会占用我更多的宝贵时间,绝对不该问的问题。我问他:“你这样逍遥到出院,费用谁来担负呢?”这个问题问了,我当即后悔。因为张木勺给了我一张木勺底般无知的脸。我问的问题,张木勺不知道,而张木勺不知道的问题是我问的,理所当然要由我回答。我没底儿地说:“肇事司机应该会负责吧。有保险公司的。”张木勺点点头,算是默许这答案通过。


可是第二天,张木勺的电话就和我预料中的一样打了过来。他说:“你快来,我约了人。”两个警察拿了一个本子,就是张木勺所说的约的人。警察很同情的告诉张木勺,对于张木勺的事,他们表示同情。肇事司机已被拘留。他开的那部车也不是他的,他本人没有驾驶执照,而且出事的当晚他喝了酒。然后说,由于“司机”没有驾驶执照,所以也没有保险。没有保险就意味着肇事者给张木勺带来的“逍遥”费用,必须由张木勺自己来支付。我在旁边听着,由于我日语不很好,所以当时理解的意思是,张木勺先是因为“纯粹孤独”出来上网,而后由于不幸被一个喝了酒而不会开车的流氓开车撞了,又因为流氓没有流氓保险,所以只能再耍一次流氓,这“流氓”的具体表现就是,没钱,没钱,死也没钱!我很同情张木勺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两手抓着床头的栏杆,愤愤地做屙屎状。医院每天的费用平均起来7万多日元,再加上张木勺没法煮カレー所损失的收入;如果再算张木勺交了学费而没法上学,来年的学费还等着他来挣,所有的这些成本加在一块儿,不得不说张木勺中了一个十足的“大彩”。


我记得叔本华说过:“人既然存在他就不得不存在,既然活着,他就不得不活。就是这样,人生实在是一种无可奈何的事。”而黑格尔说:“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只有纯粹的理性。”前者是唯心主义哲学,后者却包含唯物主义。但两者都可以用在张木勺的这个彩头上。张木勺,被车撞断了腰,没能撞丢了命,就只能躺在病床上活,因为车祸的存在,他的活着,就造成了张木勺的人生无奈。但撞断张木勺腰的司机,不是叔本华而是一个没有驾照,酒后开车的“流氓”。但不管是“流氓”还是叔本华都是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所以说也就是具有黑格尔所说的“纯粹理性”。具有纯粹理性,他就不会感性的想到张木勺的医疗费,想不到张木勺“那个”与他刚订婚的媳妇之间的关系,更想不到张木勺躺着屙屎的那般痛苦,想不到这些张木勺赖以生存的内涵,他就不会告诉张木勺你以后的日子会有什么盼头,而只会一头扎进牢里避开这是非。与此同时,张木勺肯定也想扎进个什么东西逃避是非,我也想扎进个什么东西,逃避麻烦。但张木勺能扎的只是病床,而我能扎的也只是张木勺的问题,而且这所有的问题我都把它归结为无奈的欲望。如果不是解脱孤独的欲望,张木勺不会躺在医院里,唯一的期待就是坐轮椅;如果不是对酒的欲望,人也不会醉,不会开车的“肇事司机”也不会变成开车撞人的“流氓”;不是对张木勺“逍遥”的欲望,我也不会问无知的问题,从而使自己变成这麻烦主题中的一分子。所以说,人的高级在于对世界客观现象的感觉敏锐,而人的痛苦也源于这种高级的敏锐,这种敏锐意识驱使着你去满足你的欲望,而这些欲望正是构成每个人特殊痛苦的根源。


如果让叔本华来说明这个问题,他肯定会说:“木勺们呀,不管是张木勺的痛苦,王木勺的麻烦,还是流氓木勺的不幸,看似都是一种特殊事件。但是你们想想,光木勺们吗,世界上所有的人谁能没有特殊的痛苦、麻烦与不幸呢?将这些许许多多的归纳在一起,难道世界的规律不就是普遍的痛苦、麻烦与不幸吗?”


想到这里我就不愿写了,因为我觉得再怎么写也是悲观气氛。十四五岁的时候我患严重的鼻炎,走在路上,脑袋会随着脚步一上一下颠得剧痛。而那时候,我每天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逃学,与其说逃学不如说是被老师无情地赶出学校。那些事以后再说,我只想说,那个时候由于我“欺上瞒下”(上为父母,下为学校)既不能在家里呆着,也不能在课堂里坐着,而且这种头颅的剧烈疼痛,迫使我连逃学都欲之不能。我记得那时我看到的灰色天空就充满了悲观色彩。我想自己,如果连逃学都不能了,我还能做什么?想自己什么也不能做了,就是悲观气氛。十年后的今天我逃学到了日本,遇到了张木勺和“流氓”司机,前者现在躺在病床上什么也不能做,后者被拘留的什么都不能做,我在两者之间,欲出不能也是什么都做不了,这些说透了还是悲观气氛。我知道我是逃不出这个气氛包围中的,如果我逃出来了,张木勺又该怎么办呢?更何况这个气氛是不能逾越的,因为这个气氛,虽然能感觉得到,却谁也说不准它在哪里?这就像养在透明鱼缸里的一条鱼,鱼缸的作用是容纳鱼生存的必要环境—水,而鱼缸本身对于鱼来说就是超越不了的悲观气氛。鱼若想超越这种悲观气氛,就只有跳出水来死。所以鱼为了生存,就只能每天每天用它那厚厚的嘴唇隔着悲观气氛来吻这个它想来而来不了的世界。


张木勺还在医院里躺着,这么长时间的躺着,导致他浑身的皮都有些松弛了。他说医院里的日子一天如同一年。一场车祸后,会有很多人在说“一场不该发生的事故。”这就像,谁都会以为这个世界有那么一个角落,可以遮风挡雨或者避一避毒烈的日头。张木勺在车祸前肯定这么想过,“流氓”蹲在牢房里也可能会这么想着,我从十年前一直到现在也一直这么想,可到头来我们还是发现无论生在哪里,逃到哪里,躲在哪里,都是赤裸裸的飘荡,生活中的那些个普遍的特殊,会不紧不慢得逼你“从容”现身。而正是由于这个普遍的,模糊的规律,让我觉得,张木勺,张木勺的弟弟,我,流氓……我们之间似乎都有些“木勺”般的牵连,这种牵连不仅会使我们不安全,勺巴不知何时就会断开,而且会让我们共同生活在一个乱七八糟,混混沌沌的カレー(咖喱)世界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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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8 03:44:00 | 显示全部楼层
最近忙,没能来。全篇奉上,请有兴趣者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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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28 04:0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昨天我还查了楼主过去的帖子,想搜罗了贴上来,后来想到这是原创版,我办这事不合规矩,作罢。

楼主自己贴了就太好了~~很棒的文,有空静下心来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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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8 04:32:00 | 显示全部楼层
半年以后看这些拙文,有很多令自己不满的漏洞和错误。无奈已经刊载过半年了,自己也懒于改动。还是原原本本的照原稿贴出来了,请大家见谅吧。有什么意见批评大家尽量提,毕竟作者是靠读者养活的,也是为读者而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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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28 04:55:00 | 显示全部楼层
千字多少银两?这里除了晓春币可没别的可付(笑)

这半年来还有别的作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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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12-28 13:32:0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半年来忙于采访,发表的稿子都是些马屁文。自己整理了些许文章,准备过一段时间寄给报社,毕竟不像开始那么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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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29 15: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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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11-20 10:0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已经沉入海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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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1-27 15: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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