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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2008年年末,思索再三,重返了让我几度留恋了的天府之国,于景于人,感之,幸之。半年多没来小春,重返之际,将一点游历记录的些许文字共享给大家,欢迎批评和讨论。(照片稍后送上)
游走峨眉,去留无意
风乍起,昨夜星辰依旧,点点星光坠落的是一点对08年的回忆,有点晚了,但却也还清晰。一直没有时间坐下来写下元旦川行的感受,或者说有时间的时候没有情绪来整理这一段娴静的游记心情。
08年12月30日黄昏到的峨眉山脚,一路从东京到上海,到重庆,到成都,最后到峨眉,疲惫至极,虽然一路都有朋友安排好的洗尘,旧友重逢,心中喜悦自不必说,也给我紧凑的行程松了松紧绷的弦,但是生理上的疲惫在夜晚躺下的时候总是摆脱不了的,累的入睡从来都是1分钟以内,想想在日本总睡那么晚是真不可思议。
峨眉山通常都是清晨坐车上山,所以黄昏到了峨眉,安排好住宿后,便迫不及待的去游走下山脚的每个角落了。听朋友说峨眉山春秋两季是旅游的高峰,起初不在意,总觉峨眉这样的秀色山峦的追随者应该是一年四季都不间断的,去了才知道,朋友是对的,路上很冷清,许多饭店都关着门,零落的美食街没有几个客人,我们一行三人,从走进美食街就被挨个门面摊位的老板娘拉着介绍。来回走了一圈后,我拿了主意,因为天冷,决定选一个有门面的店进去,把那些露天的美食店先冷落下了只好。像我们这样的外地游客现在大概是这些美食店保持成本平衡的重要资源,当然这也成了我们三人杀价的资本,选了一只野鸡,一份福寿螺,两份清炒竹笋,一顿美味的晚餐,彻底一扫了三人一路过来颠簸的倦意。
峨眉山山脚的饭菜还是我比较推荐的,走过这么多旅游景点,这么便宜和美味的菜肴确实不多。这也给我第二天进山多增添了一份期待,毕竟峨眉给我的印象不仅仅来自倚天屠龙记。峨眉山山脚的住宿不贵,农家那种旅店是我推荐的,因为朴实,房间很赶紧,似乎不必要花几百住峨眉山大酒店之类的,呵呵。我住的草根人家很不错,还遇到了几个资深的驴友,互相交流了不少旅行心得,在峨眉山居然谈到了黄山,泰山,华山,长白山,武夷山等等的旅游心得。大家聊的很惬意愉快,同样一个地方,各自旅行的故事都是不一样的,时不时的都谈的开怀大笑,于是约定第二天一起赶最早班车上山。为了第二天清晨的进山,隔夜就早早入睡了,没想到午夜12点还接到了日本的朋友来的问候电话,觉得很愉快,算是个小插曲。
清晨6点起床后,匆匆吃过早餐后,就坐上了第一班车,6点30的,车从山脚下开到正门大概要1个小时多,一路上大多数人都在睡觉,只有我掩盖不住自己的期待与欣喜。内心中峨眉山对我说就像是一次自我心领的回归,平静的后面有着波澜,说来这10年间旅行过大大小小几十次,不应该有那种莫名的激动了,可能是因为到了日本后许久未曾旅游的原因吧。听着CELINE DION,望着窗外蒙蒙亮的天,若隐若现的景色默默的等待到达的那一刻,心中默念着,峨眉我们来了。约过半小时的车程后,一路的绿色开始渐渐变成了白色,银装素裹,给人份外清新的感觉,顿时让我回忆起了曾经哈尔滨4年的生活,对雪我已经产生了一种刻骨铭心的眷念。
车到雷洞坪后,大家开始分分步行去接引殿,一路上都有兜售防滑草鞋和钉鞋和手套之类的,给大家个建议,不用买,小心走就行,阶梯不是很滑。雷洞坪到接引殿路程不长,但是我和朋友走了很久,我们都是喜欢细细品味景色,品味文化的,不喜欢走马观花,一路还几次停下来谈了谈各自最近的情况和09年的打算,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哪儿,但也许正是这样,旅行才显得更惬意,才更像是真正意义上的度假。峨眉山的俊秀自不用我说,深则千丈的悬崖随处可见,一路的被雪覆盖的松柏,阶梯,扶手,都显的那么有诗情画意,置身其中,仿佛我们也成了一幅画中的一个角色。你无法置身峨眉山外,以一个游客的身份来探访她,进到峨眉山的那一刻,我们就和峨眉成为了一体,不由得自己,来了峨眉,你就和身旁的树木一样,装饰了峨眉,装饰了别人眼里的风景,仔细一想,这样何尝不是一种美的境界,能够装饰别人的梦某种意义上也是对自己梦的造就。
缆车中俯瞰峨眉半山,穿越了云层,似乎就进入了曾经梦魇了千万次的人间天堂,白色,纯洁,纯洁的一点瑕疵都没有,云层远处的一点红光,只是轻弱的预示这是08年的最后一天,淡淡的,似乎怕时光的流去催促了行人的梦境。到了金顶,抬头便可遥望那座金光四射的普贤坐像,在周围一片白色的映衬下,格外耀眼,格外有吸引力,引的无数游人顾不得一路的风景,蜂拥奔走,看到这幅情景,回头和朋友一对视,不约而同的黯然一笑。我们继续我们的徐行,每一步走的都是回忆中不可磨灭的人生轨迹,留下的是情,带走的是梦,抛开的是烦恼,累积的是释然。我不是个很信佛的人,但是对于金顶这样一坐神奇的坐像还是不由的感叹,心目中立刻浮现的是东北一座小城敦化的正觉寺中那座无与伦比的佛家建筑,在半山腰,在一个唐代古墓的背山。两者其实本无联系,但是我不由的会联想到一起,也许精湛,宏伟,美都是相同的。
略知峨眉历史的人都知道,魏晋引入佛教之前,峨眉山是道教的场地,后该观为寺,成为了普贤的道场。两种文化在千年之前这样的更替,是很难以想象的,更难以想象的是更替的如此的平淡,波澜不惊。道教和佛教截然不同的两种信仰,为何在发生碰撞冲击的时候如此交融,似乎没有任何的冲击,我查阅了许多资料,确怎么也找不到答案,也许这只有魏晋时期的人能回答了吧。魏晋之风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文化潮流,其影响力至今在各个文学分派中举足轻重。余秋雨先生在《遥远的绝响》中这样写到“像一阵怪异的风,早就吹过去了,缺让整个大地保留着对它的惊恐和记忆。连历代语言学家赠送给它的词汇都少不了一个‘风’字:风流,风度,风神,风情,风姿。。。。确实,那是一阵怪异的风”。魏晋的风流从我读书一开始就深入了我的骨髓,那种潇洒,那种超然与豁达,在后期的千年历史中是绝无仅有的,我个人意念上的评判,这种文化精髓绝不亚于一个万里长城的铸就。魏晋是乱世,英雄迭出,强烈的征服欲望和以成败论英雄的思维逻辑深入人心,当英雄们相继离世的时候,社会貌似变得整个安定起来,其实不然,他们只不过留下了一篇狼藉的残局和他们那种誓死捍卫魏晋逻辑的行为影响力。一段混沌历史,最大的牺牲品和最赋予悲壮色彩就是那个时代的文豪,我一直以来都为竹林七贤感到痛心和惋惜,那样的才情那样的气度不应该再魏晋,他们起来的光辉,消失的太快,快的不经意间,史学家们都没有将他们记载为中华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竹林七贤":阮籍、嵇康、山涛、刘伶、阮咸、向秀和王戎。他们放旷不羁,常于竹林下,酣歌纵酒。其豪迈,随性表现的淋漓尽致,直到今天都没有哪个豪情游客可以做到这样,相比走过数万里,写过百万字的余光中先生,余秋雨先生都要自叹不如。阮籍经常驾车无目的的行走于任何行路间,时不时碰到无路可走,便嚎啕大哭一场,然后回马复路,哭泣的是对那段社会历史的悲哀,是对当权政治的无奈痛心,文人有的只是那杆笔,纵有千万情怀与策略,却也是哪个时代的领袖无法了解和理解的。阮籍是七子之首,堪称魏晋文化的领袖,其敢于批判的态度也是无人能及。阮籍曾有这样的词句,“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就这样被广大历史学家剖析了无数次的楚汉相争变得低了好几个社会历史层次,在阮籍那里甚至完全不值得提及。河南的广武山,阮籍就是这样长啸着嘲笑刘邦只不过是因为项羽非真英雄而名垂千古,我顿时想为阮籍捏一把汗,豪迈驰骋三千里疆场的项羽怎么能不是英雄,大概是我的境界不到,体会不到吧。更令我意外,甚至可以说惊讶的是,千百年后的苏东坡读到阮籍这句诗词,竟然坚定的认为”竖子”不是指刘邦,是指整个魏晋之人。我起初读到这短文史的时候惊讶吞色了我的全部文化理性,阮籍无视了一个时代的英雄,苏东坡无视了整个一个时代。广武山之行后的阮籍突然间变得更加脱离世俗,饮酒,长啸,高歌,痛哭,流浪成了阮籍生活的全部,一个旷世奇才的文化精髓就这样在绵延千里的中华大地让携带着一个时代的符号流传至今。说来阮籍不算是彻彻底底抛弃世俗的人,他一生也做个几次官,甚至有“阮籍为太守,乘驴上东平。判竹十余日,一朝文化清”的词句形容他。见到苏门山人孙登的时候他也还是会忍不住询问政治问题。我对阮籍不崇拜,只不过是好奇,好奇阮籍一生的传奇,不同的文化思维和性格怎么样融到这一个人身上的,就好像峨眉山的道教佛教交接,巧合的是,这个时间和阮籍是一个历史时段。文化的巧合,还是历史的巧合,或者说是种必然,我们已无处寻找真正的答案,可以做的是留念感怀,品一品,走一走。
[ 本帖最后由 snowheart2008 于 2009-3-8 23:38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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