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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下旬出差的时候,在台湾桃园机场候机时,偶然闲逛的书店。里面的书不是很多,但是每一本都感觉像是经过细细挑选出来的。
经过龙应台的《目送》。蓝黄的封皮,很熟悉。立在书架前随手翻开一页,是繁体字:“早上,燦亮的陽光撲進來,華飛還睡著。我打開窗簾,看窗外那一片平凡而現實的風景。心想,在平凡和現實里,也必有巨大的美的可能吧。”
龙先生说自己十七岁时“还相信琼瑶。爱情是只有灵没有肉的,是澎湃汹涌一发不可收拾的;唯美浪漫。纯情而带着毁灭性的爱情,才是最高境界的爱情”
如今早属于奔“三”的年龄的我们,却还仍旧相信林黛玉飞蛾扑火式毁灭性的“爱”。
24岁那年,爱情初懵懂的时候。第一次去欧洲旅游。在2月份罗马的街头,天还挺冷,一个人坐在街头的石凳上发呆。许是有时差,总觉得晕晕沉沉的。慢慢地,一个白发花花的老爷爷和老奶奶走进了我的眼里。衣着精致的黑色长妮子衣,老奶奶头上戴着一顶冬日的圆帽,老爷爷脖子上围着藏青色的厚围巾。他们相互搀扶着,极慢地走在街头。我看呆了,直到他们消失在转角。我才发现在我看得热泪盈眶。在这样异国的街头空气里都弥漫着浪漫优雅的味道,那种孤独感浸透了全身。那时候,我就想过:这辈子我能得到这样的幸福吗?
龙先生说:“人生就像一条大河。可能风景清丽,更可能惊涛骇浪。你需要的伴侣,最好是那能够和你并肩立在船头,浅斟低唱两岸风光,同时更能在惊涛海浪中紧握住你的手不放的人。换句话说,最好他本身不是你必须应付的惊涛骇浪。”
奔“三”的年龄,你的思维昨天还停留在校园里:你似乎刚毕业不久;你似乎才刚进职场;你似乎昨天还像个小孩似地玩各式各样的游戏。生活却告诉你,你已经“身经百战”,要为自己的“作为”负责。
恍惚间你忽然意识到你所面对的是一个成年人的世界:今生是否想走进可能会“头破血流,两败俱伤”的婚姻?你身边的他是否真的适合?是否真的要跟一个“陌生人”生儿育女?未来某一天爱情没有了的时候,你是否可能会出轨吗?未来某一天爱情没有了的时候,你们的生活还能继续吗?我们都不想制造恐慌和不安。但是摆在我们面前的是我们的人生道路“一条”又“一条”。而我们都明白,自己的抉择,只有自己能承受。
还是平常这样平淡的周六早上,你化了个淡妆,发现眼袋有些严重。把衣服丢进洗衣机,泡了一杯从台湾带回来的核桃坚果粉;刚烧开的水太热没喝,就来了咖啡厅。在咖啡厅点了一杯咖啡,刚写了一点字。不久,旁边来了一个坐在你附近,隔两分钟就发出“啧,啧”声音的大叔,捧着一本书。你厌烦地喝了一口咖啡,继续听着他的“啧,啧”声,只能假装若然无事继续敲着键盘。到了午时,大叔终于走了,你舒了一口气。之后来了一个青年,点了一碗面和一杯冰咖啡,“哧~”,“哧~”地吃着面条,一手捧着手机。你暗暗地叨叨:“服了,竟然卖面条的~”
人生由这些淡淡的悲伤,细细的厌烦和小小的幸福组成,在每一天平凡又简单中度过。小小的期待,偶尔的兴奋,沉默的失望。我们在生活的琐碎里欲言又止,感觉好像都”懂”又好像都“不懂”,最后说服自己要“宽容”,却又想“凭什么!”。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最好不过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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