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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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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1 11:58: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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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小说)
(一)
我是一只狐。
萧瑟的秋风夹杂着落叶,吹到身上竟有种彻骨的凉。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蹿梭于树丛间。
忽然身体被定格于某一时间,无法动弹,我知道,我的命,已到了终点。低头看自己被铁夹死死压住的右脚,血如泉涌,染透了整条腿上白色的毛。我笑了,奇怪,竟不觉得痛。
风更大了,黑霭的天预示,雨要来了。望着渐渐变色的血迹,像是在倒数死亡的时间,我不怕,来去一人,无牵无挂。和着低吼的风声,我轻唱,只是声音微弱,刚从喉咙里发出的震动瞬间便被风吞噬,带走去了不知道的方向。
雨点迅速的下降,天黑了。
这样的时间,是不会有猎户来寻猎的,也就是说,我会伴着这雨睡去,直到死亡。
身体渐轻,意识却一直清晰,只是再难以支撑着张开眼。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我已经要敲开了地府的门,可是一股暖流将我拉了回来。
先是右腿上钻心的痛,然后,身体就变得轻松了。趁 着意识还在,努力的睁了一下眼,一个身影便闯进视线。他很小心的扯下袍子的一角缠住我的右脚,然后起身,左手把我抱在怀里,用右手支起衣袖以挡雨。
雨依旧大,身体在他怀中颠簸着,我想,我撑不住了,合上眼,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容貌,睡了。


(二)
再醒来时,是一个有太阳的黄昏,躺在一堆稻草中,我不知道,我是活着,还是死了。想起身,痛,只好保持原来的姿势。抬头打量,旁边是一只破了的磁碗,里面盛着半碗清水。头顶是蒙了厚厚灰尘的神像,烛台倒落一旁。
是地府吗?我疑惑着。
这时,半扇门被推开,作响。迎着阳光望过去,一个身影走向我。这该死的阳光,刺痛着瞳孔,无法看清他的模样,本能的,我向后躲去。稍一动弹,伤口又是钻心的痛。
忘记了哀鸣,我默不作声。
见我如此情形,那个身影站在原地,不动了。就这样静持着,许久。
我想,他该不是要害我的人。
慢慢的,他低下身来,伸出一只手抚去我的伤口。这只手暖暖的,抚在伤口时竟不觉得痛。望去他的脸,没有印象。忽然暼见他袍子一角飘着的布碴,噢,我明白了,难怪这只手的温度这样熟悉。
我不再反抗,任由他抚着我的伤口,轻轻的,暖暖的。
就这样,我又睡了。
如此往复,睁眼时,总是有食物和水摆在面前,而我却再没见过他的模样。
直到我能行走的那天,我跑到门边去守望,一天,却不见他的身影 ,两天,也没有,三天……
偶有生人经过,我都要小心的藏好,许久才敢出来。
再后来,寻遍附近,直到雪花飘落时,我依然只守着落寞,他,不再来了。



(三)
习惯了那个破旧庙宇里的生活,总以为,还会再见到他。于是,守着。
然而,当我问自己,“再见到他时,可以做什么。”的时候,我无法回答自己了,我无法为他做什么,我只是想谢他。
不知道这个庙宇的由来,也不知道是作什么用的,但我还是固执的,每天都对着这孤单的神像祈祷:上天,请你眷顾我,让我见到他,让我报达他。
这一年的雪花终于飘到了尽头,他终究没有再来。
狐的寿命比不过人,当满身雪白的毛发逐渐脱落时,我流泪了,这泪一流就流尽了几年的牵挂,流尽了一生的遗憾,泪成了血,染红了庙里厚厚的尘埃。
弥留之际,整个世界一片黑暗,而我却仿似见到一丝光亮,那神像竟也动容了。
“痴心的人很多,可愿意用一生来守候的狐却是难得,如果你真的愿意,我可以帮你。”那声音就在耳边,却遥远仿似天际。
眼里含着血,我已支撑不起老弱的身体,颤颤的喘息,
“只要能如我愿,让我见到他,报达他,我愿意用我的所有来交换。”
“人与狐,终究是两个世界,若要报达,你需修炼千年,千年之后,才可化作人形,去寻找他。”
“我愿意。”
“修炼的过程是痛苦的,不能与外界接触,一千年的孤独,你能忍受吗?”
“我可以。”
“千年之后,就算你化作人形,而他在哪里,你也不一定能找到他,这样,你也不后悔吗?”
“不后悔。”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这三个字,我便看见自己的肉体离自己越来越远。



(四)
那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时空,没有日升日落,也没有鸟语花香,没有潺潺溪水,也没有春夏秋冬。
忘记了一切,只因心存一个念头,一千年,转眼一瞬间。
那一刻,几百年前出现过的声音再次响彻耳边,
“白狐,一千年就要到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嗯,好了,一千年前我就做好了准备。”
“如果找不到他,你后悔吗?”
“不会,您能给我这一千年,就已经是很大的恩惠,我又怎能再岂求更多。”
“好吧,时间到了,你可以走了。”
像是一场梦,醒来时,我仍睡在一个破庙的稻草堆中。
一切都那么熟悉,破了的瓷碗,沾满灰尘的神像,敞着的半扇木门……
我起身,郑重的对着神像拜了三拜,便迎着微弱的月光走了出去。
小河边,波光闪闪,凑过头去想要喝水,忽然看见水里一个人的影子,欣喜,我忘了,一千年后,我已经修成了人形,伸手去触那水中人的模样,笑脸依稀,美的醉人。
学着人的样子,用手捧起一泓水,清洌甘甜,忍不住满心的欢喜,在水中嬉了起来,湿透了雪白的裙装。
当天空泛起微白时,收拾好了心情,准备上路。
那是一个三岔路口,一条向左,行人稀少,一条向右,人们步履匆匆,而中间的一条,可能是因为常年太少人经过的原因,土路中间竟然开出了野花。
该走哪一条?我犹豫不决。
身边经过两个书生,边走边笑谈着。
“走哪条路好呢?”
“当然是大路,人多,安全。”
噢,大路,这句话提醒了我。人多,机会就多。可能,他会在路的那一端等着我。



(五)
我不知道这路的尽头是通向哪里,只是跟着行色匆匆的人流一直向前走着。
到了一个地方,他们叫这里,京城。
和我一直生活的地方不同,这里人太多,拥挤不堪,该去向哪里,我不知道。
一天的奔波终于累了,没有吃东西,身体有些受不了了。
黄昏,坐在一块空地上,忍受众人的注目,我实在是不能再走了。
“你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吗?”一个柔和的声音响在耳边。我抬头,迎上一双眼,很熟悉,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我不说话,只是摇头。我没有力气了。
“一定是饿坏了。”那人惋惜的摇摇头,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我有些心动,他,会是我要找的人吗?继而,又埋怨起自己,找他,却不记得他的样子,怎样找他……
不一会,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馒头,递给我。
“吃吧。”之后,便不再说话。
看着我吃完,他又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夜来临,无处可去,蜷在原地,我竟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身上多了件衣裳。而身边,坐着昨天的那个书生。
我把袍子拿下来,想披回他身上,却无意间发现袍子的一角飘着撕过的布碴模样。
他醒了,朝我微微笑着。
“怕你一个姑娘家不安全,所以我……”
我呆呆的望着那袍子的一角出神,全然不知他在说什么。直到他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回过神来,问他。
“这袍子……”
“噢,前几天去山里时遇到一只受伤的白狐,就扯了袍子给它包扎,想必这些天,它也该痊愈了吧。”
望着他,我泪流满面,他呆呆的不知所措。
“姑娘,你……”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忙打住涌出的泪水,是的,他不知道,我就是一千年前他救的那只狐。
“你的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
“你家在哪里?”
“我没有家。”
“那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是啊,我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呆呆的,我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哭,只是望着他,望着他。



(六)
“公子,带我回去吧,我可以给你做丫环,请你收留我。”
他稍有为难的样子,犹豫着,最终,还是点头了。
扶我起来,他那双手依旧是温暖的,虽隔千年,这温度我还记得清晰。
一路跟随他身后,穿过繁华的闹市,走进一条小巷,这让我惊奇,原来城市里面也有这样幽静的小巷。
在巷子深处,他推开了一扇有些腐朽的木门,吱呀一声,门开了,他走在前面。
那是一间破旧的草房,窗棱上的黄纸有些破碎。
他转过头,对我说,
“到家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笑。
随他走进厅堂,一张方桌,两把椅子,便再无其他的东西。外面正好的阳光只洒进一些斑驳的影子,兀自闪耀着。
穿过厅堂,是一间卧室,里面偶有微弱的咳嗽声传出来。
“娘,你还好吗?我带回来一个人。”他扶着床上老人的手轻声说,生怕吵到床上的人。
“我还好。你不好好读书,又,又……跑出去了吗?”老人喘息着。
“对不起,娘,我会用功。”
这时,他才像想起什么,转头问我,
“失礼,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一时反应不过来,是啊,名字,人类都有自己的名字,那我叫什么名字呢。迟疑了一下。
“白----狐。”我缓慢的说出这两个字。
“白鹕?”他笑着重复了一遍,“这是水鸟的名字啊。”
我不懂,一阵困窘,憋得满脸通红。见我如此模样,他收起了刚才的笑。
“白鹕,很好听的名字,也很配你。我叫雨生。”
雨生把我拉到床边。
“娘,这是白鹕,以后,我们一起生活。”
老人直愣愣的盯着我,没有表情,不发一言。
“娘,你先休息吧,我们出去了。”
雨生拉我出来,关好门。
“娘怎么了?”我问。
雨生没说话,只是张着嘴巴看着我。半晌,仍旧这般。
“雨生,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雨生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吱唔,
“你刚刚叫我娘什么?”
“娘啊,你刚刚不是这样叫吗?”
“呵呵,傻姑娘,娘,只有我才可以这样叫,你是不能叫的。”
“为什么不可以呢?”我不懂。
雨生用不可思议的神情打量我,我不知道,是否我真的说错什么了。
“你以后叫她‘夫人’吧。”雨生不再解释。


(七)
雨生给我整理好卧房。
“家里只有两间卧房,你就委屈一下吧,睡我这间。”
“那你呢?”
“我去厅里。”
说完,雨生抱着一些衣物出去了。
不大的房间,现在就我一个人了。细细打量,摇晃的书桌,破旧的烛台,还会漏风的窗纸……这是雨生一直生活的地方。雨生每天就像我现在一样,坐在这把椅子上读书吗?想着想着,我笑了。
接下来的生活是快乐的,在我认为。可是雨生却总是和我说,“让你跟着我们受苦,真是难为你了。”每每这个时候,我就不解,为什么雨生把这说是受苦。
雨生教我洗衣,炊饭,给夫人熬药……这些事情我都喜欢。雨生说我聪明,总是一教就会。一段时日过后,闲暇间,雨生开始教我习字了。
那一日午后,阳光正好,雨生放下手里的书,拉我到院子里小憩。
“夏天又要过完了。”雨生仰着头,像是自言自语。
“不怕,不是还有明年吗?”我附和着。
“今年秋天的科举,想必又要失落了太多人的心了。”
“雨生,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我依旧淡淡的笑着,是的,我相信雨生,千百年前,我就一直相信着他。
“好了,不说这些了,给你弹首曲子听吧。”
雨生跳起来,跑回屋里,抱出一把琴。
坐定,吹去上面的灰尘,一首曲子就从雨生的指尖倾泻出来。
傍晚的太阳已经藏起了半边脸,那余光映了雨生的身上,打出一圈耀眼的光芒。
闭上眼,仿佛又回到了一千年以前。我躺在庙中的稻草堆中,雨生推门而入……
一千年的时间,我终于寻到了雨生。
身体随着乐声起舞,雪白的裙衫飘飘荡荡。
曲终时,我也从回忆中走了回来。
雨生痴痴的望着我,那眼神是从未有过的。
“白鹕,你会跳舞?”
跳舞?我不知道,我刚刚是在跳舞吗?
“太美了,白鹕。”



(八)
这样的日子过的很快,我为雨生做着一切我能做的事情,而雨生也会在某些有月的夜晚抚琴邀我起舞。
秋天的黄叶落了大半。那一天,当我端着一碗熬好的药去敲夫人的门的时候,没听到回应,再敲,还是没有,咳嗽声也不见了。情急之下,破门而入,只见夫人的双眼闭着,样子安祥,手,有些凉了……
为夫人出殡的那天,雨生哭得凄凉,那种痛,我无法为他分担,于是,我也痛了。
那晚,雨生破天荒的喝酒了。不胜酒力,雨生沾酒便醉了。
“娘苦了一辈子,我却没能照顾好她,没让她看到我中举,没让她享到清福……”
雨生胡语乱语,我怕极了。
夜深了,可能是累了,雨生终于不再动弹,躺在我的床上睡着了。帮他盖好被子,关门,我出来,到厅堂,雨生每天睡觉的地方。
这是后来雨生用破木板支起来的简易床,被褥单薄,睡起来很不舒服。那这些日子,雨生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第二天,雨生早于我醒来,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前一晚的失态,在我面前,雨生不再像以前那样自然。
夫人走了,我每天要做的事也就少了,打发空闲的时间,就偷偷学雨生的样子,拨弄那些琴弦。雨生搬去了夫人的卧房,隔着窗纸,我能看到每天那油灯都亮到很晚。
当门前老槐树上最后一片叶子落下的时候,发榜了。
雨生紧张的拉着我去看榜。
那大大的红纸贴在城门墙上,围观的人很多,雨生就拉着我的手,使劲的往里挤,中间有好多次,我们被旁边的人簇拥着,快找不到了对方,而雨生又总是在我着急的快要哭的时候又回到我身边。
终于到了最前排,雨生从名单的最末尾开始看起,倒着向前数,一行,两行,三行,都没有自己的名字。我侧头,看见雨生越来越暗沉的脸色,我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九)
我和雨生,把那大红纸上的名字正着看了三遍,又倒着数了三遍,还是没有雨生的名字。当我要再数一次的时候,被雨生拉住了,雨生冲着我摇摇头,独自钻出了人群。
我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月牙儿正弯。
雨生坐在门前,弹那首第一次他给我弹的曲子。
我就站在雨生旁边,这次,我没有再舞。
曲终,雨生抬头看我。
“白鹕,我们还有来年,是吗?”
“是的,还有来年,来年不行,再来年。”
雨生落寞的眼神露出一丝希望。
那一夜,我们坐在院子里,互相依偎。不知何时,我靠在雨生的胸前睡去了。梦中,回到千年前:雨夜,一个书生一只手把白狐抱在怀中,另一只手撑起衣袖为白狐遮雨,雨很大,这书生却疾步如飞……
雨生是主,我是仆,就这样陪着雨生,考科举,落榜,再考,……这一陪,就是十年。
十年,雨生少了当年的莾撞,多了几分成熟,而我也不再是当初那无知的狐,十年,雨生教会了我修行千年也没学到的许多东西。
又是一个夏天,又是一个有月的夜。
记不清第几次靠在雨生的怀里睡去了,而雨生却始终没动我丝毫毛发。
那一场梦,我肝肠寸断。
梦里,千百年前,我眼里流着血,残喘气息。神问我,
“人与狐不同路,就算修成人形,你也不可以对他动凡心,你做得到吗?”
“做得到。”虽然犹豫了,我还是答应了。
“如果做不到,在你向他表露心迹的时候,就是你魂飞魄散的时候,永世不得超生,你愿意吗?”
“我愿意。”
……


(十)
当门前那老槐树落下最后一片叶子的时候,我急匆匆的拉着雨生去看榜。
一路急行,还没至城门,半路就有人对雨生拱手行礼,说恭喜。雨生和我对望一眼,不知所以然。
像每次一样,雨生拉着我,挤到人群最里面。从红榜的最末端向前看去。一行,没有,两行,还是没有。
雨生拉着我的手越来越紧,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最后,在状元的一栏里,雨生的名字大大的写在那里。雨生不相信似的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我,我抑制不住的喜悦,努力的向他点点头。
“雨生,你中举了,状元。”
我附在雨生耳边大声说。
雨生这才相信自己的眼睛,满脸欣喜的拉着我向外跑。
雨生的脚步很快,我跟起来有些吃力。
回到我们那矮小的草房里,雨生高兴的对我说,
“白鹕,我们成亲吧。”说这话时,雨生一脸真诚。
我则是愣在那里,这是真的吗?雨生要娶我吗?
雨生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是真的,白鹕,是真的,十年前,我就这样决定的,等我中举的那一天就向你提亲,这一等,就让你等了十年,你,愿意吗?”
雨生,我愿意,我愿意,可是……
我想起了那个梦,不,或许,那不是梦,那正是千年前,我弥留之际许下的诺言。雨生,我只能这样陪着你,不能做你的妻子。
见我不语,雨生没有了笑容。
晚上,送信的队伍浩浩荡荡,雨生接了旨,却不再高兴。
月牙儿弯弯。
“雨生,弹首曲子给我听吧。”我央求雨生。
雨生不语,许久,才默默的拿出那把旧琴,席地而坐。弹的,仍是最初的曲子。
我闭上眼,像十年前一样,在回忆里轻舞。我知道,雨生的目光是随我而动的。
舞罢,我告诉雨生,
“雨生,我们,成亲吧。”
那一夜,雨生从未有过的欣喜,房里的油灯一夜未熄。雨生不知道,我就这样守在他的房外,流了一夜的泪。白色的月光映着我,又轻舞起来……
第二天,雨生简单的布置了我们的草房,几个同窗的书生来给我们祝兴,拜天地,我就成了雨生的发妻。
喝过交杯酒后,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
雨生看到我的异样,问我怎么了。
望着雨生的脸,我知,瞒了他千年的心此刻再也隐藏不下了。一滴泪落在手上。
我挽起裙角,露出右脚踝给雨生看,那里有千年前留下的疤。雨生一脸疑惑。
“雨生,还记得你救的那只白狐吗?”我的呼吸渐轻了。
雨生抱我在怀里,点点头。
“雨生,我就是那只白狐。等了你一生,又修行了千年,只为了今世来寻你。”每说一个字,我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雨生,不要打断我。”我在怀里拿出了千年前,雨生为我包扎的衣角,上面仍留有我暗紫色的血迹。
“雨生,过了今晚,我将烟消云散了,我违背了誓言。但是,我没有后悔过,雨生,再为我弹一首曲子吧。”
雨生握着我的手不肯放下,我却执意不肯。
终于,雨生又弹了那首曲。爬到雨生面前,我用尽千年的力气,站起来,为雨生起舞。
裙裾飘飘,我保持着千年的笑容,把雨生满脸的泪尽收眼底。
曲还未终,琴断了弦,雨生抬头寻我,早已不见我的肉体,一席白衣散落一地。
浮在空中的时候,我听见雨生在哭。
“白狐,你可知,千年前我就在寻你……”
……
(全文结束)

[ 本帖最后由 猫儿 于 2007-10-12 13:01 编辑 ]
发表于 2007-10-11 12:40: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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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1 12:40:52 | 显示全部楼层
芳芳上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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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1 12:41:11 | 显示全部楼层
猫儿刚刚闲着没事,就写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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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1 12:45:0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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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1 12:50:43 | 显示全部楼层
猪头,你的头像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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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1 13:01:42 | 显示全部楼层
等着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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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1 13:10:3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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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11 13:11:58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PaulSmith 于 2007-10-11 13:10 发表


你别刺激我拉,我都愁死了

呵呵,快去找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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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1 13:15:3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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