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账号
x
——只有时间，只有我。继续前行。遗失。记得。未完成……
三月即将结束。东京的三月从不会飘雪。只有风，肆无忌惮的吹。拨动我凌乱的长发，纷纷扬扬。
喧嚣的城市。寂寞边缘。干燥温暖的春天。天空是迷离而寂寥的蓝。植物充分柔软着身体。在风中悠然款摆。带一点点的骄傲，一点点的慵懒。似乎恍然。
在这样的午后，是这样的温暖气息。平淡的时光。
手机为何会响？一连串音符发出突兀的古怪声音。我竟慌张得像个孩子。搜索着身上所有的衣袋。一时忘记放在哪里。
“白，是我。快下来，我在你家楼下。”“我正在楼下，你在哪里？”这熟悉的声音……我猝不及防，掂起脚，东张西望。“看到你了，站在原地，不要走动。”“......”
他的一贯作风，总是抢着挂电话。
沿大街走一个下午，觉得累。坐在路边的高石阶上。心中慌乱。街对面跑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他。
他站在我对面，喘着粗气。我并无言语，只是看住他。仍然是深色裤子，浅色衬衣。清澈眼神，利落短发。是曾经熟悉的。
见我没有反映。他自嘲地笑。“怎么，你通常都是用眼神来欢迎久别的朋友？”“我正在用眼睛寻找你的变化。或者说，在寻找单身与婚姻之间的不同之处。”我用嘴角牵动一个浅浅的笑。“哦？可得到结果？”他点燃一支烟，坐在我身边。“几时学会抽烟？”看到他纯熟的动作，不禁有些吃惊。曾经，他憎恨香烟。
并无回答。
“回来，究竟因为什么？总不会只是要我知道你已经可以熟练的点烟，成为我的同类？”我丝毫不留情面。他不言语。“你们离婚了？”“何以见得？”他愣在那里，一时语塞。“你的手指，无名指，丢了戒指。”我看着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不动声色。“你的坦白，让人尴尬。”他把烟头丢在地上，狠狠踩熄。
我笑。居然和我谈尴尬。他带给我的尴尬远不止这些。比如，一声不响地寄来结婚请柬，美丽的新娘是我最好的朋友。当然，这不是他的错。
“她对我说自己心里一直存在负罪感。以为可以忘记，可以不在乎。但是做不到。所以，离开了。”他挑起一边的嘴角，不无嘲讽地笑，“真是聪明的女子。早已洞察到与我之间的危机，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理由。顺理成章，自圆其说。我以为自己会很难过，可是并不如此。坦白地讲，我和她并不合适。她和你是完全不同的人……”他自顾自地说。
“等等，林风，你在投诉吗？在拿我和她做比较？你觉得这样公平吗？”我顿时觉得厌倦。站起身准备离开。“抱歉，是我讲错话。听我说……”他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言语不符合身份，急忙拉住我。“没有必要。”我不失风度地轻轻拨开他的手。并没有停下脚步。“白，你一定要如此敏感吗？”他叫住我。
“我敏感？请告诉我你究竟想要说明什么？负罪感？负谁的罪？我的？听着，当初和你分开并不是因为她，更不是为了成全你们，那只是你我之间的问题。何来的负罪感？请替我转告她，不要自以为是单纯善良的天使。她无法拯救人类。我只是深蓝色小恶魔，不是爱神丘比特。”我愤然。“不是那样，听我说……”“不不，让我把话讲完。为什么用我充当你们婚姻破裂的理由？难道没有更好的选择吗？你们的故事我并无兴趣参与，请不要再把我扯进来。不胜感激。”我自牛仔裤口袋里摸索香烟，点燃。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白，还记得我们说再见那天的情形吗？那是冬季，正在飘雪。”他在追忆。为什么。“何须再提？我并不想记得。”“你竖起我的衣领，替我裹严围巾。同我道珍重。”“请不要再说。”“知道吗？我始终不认为那将会是最后一次。”他看牢我。
“我已经让它成为最后一次。林风，希望你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在做什么。”我躲避直射过来的目光，渐渐平静。“我非常清楚。不要太尖锐。我并没有要求你做什么。所以，也请你不要阻止我做自己意愿中的事。”他对我微笑，似乎所做的事情同我并不相关。
我疲倦，不再争论。同他告别。回家。
打开CD机，胡乱抽出一张唱片，塞进去。抽烟。是那首《青春》。
我的青春，无端的被你卷入曲折里。像是变化多端从不曾玩过的游戏。你的容颜，像季节变换若隐若现。像是变换无常命中注定的情境。青春过了一半，还是没找到另一半。爱是风尘沙粒，吹入眼中。青春只剩一半，受伤的皱纹和遗憾。岁月陪伴我的孤单……
欲望城市。夜晚的霓虹灯扑朔迷离。亦幻亦真。
电话在响。
“白，只要你不嫁人，我始终有机会。请不要干涉我等待自己的机会。”“不不，男人和女人都这么多，谁会等谁回头？不要固执。”
“不如这样，我让自己的记忆驰骋一年，看看是什么结果。一年长不长？可以很长，可以很短。你怕长还是怕短？我猜，你是怕长也是怕短。对不对？”被压低的声音充满柔情。“不要讲这些，林风。我们都是成年人。不再属于可以把情话当作讲绕口令讲的年龄。”
他笑，“为什么你的坦白总是让人尴尬？是否有必要辨别得如此清楚？”“既然厌恶尴尬，就不要再让我尴尬。你总是把一切轻描淡写，太自私。不要以为我的心是加洲旅馆，任你出入自由。要怎样做才可以让你和她的故事中不再有我的角色？”我不依不饶。
电话那边沉默了。只听到他的呼吸声。我的眼泪在眼眶中悠然散着步，固执的不肯迈出半步。
“我的故事中永远不可能没有你的角色。请原谅我的自私。爱情同死亡一样，都是残酷的。我的故事由我决定，和你无关。”他如此平静，“明年的今天，我在蓝色酒吧等你。到时候见。”“请不要这样……”
电话挂了。他总是要提前挂电话，一向如此。因为，我曾经说过，如果我不回答，就是同意。
如果我不回答，就是同意。可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
林风林风。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有能力让我无所适从？我究竟可以做些什么？为什么应该坚持的时候，你无动于衷。应该放弃的时候，却又跑来做勇士。我看不出彼此之间还存在任何可能。难道可以当作你仅仅是做了一次长途旅行？
我愿意愚笨一些。但是你，我，她，我们的关系如同黑色画布上三条艳红的醒目直线。灼伤眼睛。如此清晰，不由得我不清醒。
谁还记得是谁先说永远的爱我。谁还记得是谁先说分开的理由。难道你没有看出，我们早已站在分岔路的路口。现在，我所做的任何决定，只不过是我必须做的。不再与爱有牵连。没有。
我们仍在舞池中。生活本身是一场表演，活一日就要演一日。给自己看，也给观众看。你是我最初的舞伴，由你领我入场。然而，曲终人散。你和我，没有找到对方。
一定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人物不对，关系不对。舞曲不对。我们彼此微笑。舞步悠扬，天衣无缝。谁知却已经会错意。表错情。
打开手机。给林风发最后的短信：舞曲结束，请让时间说真话。
窗外。天空。飘起晶莹的雪花。飘啊飘的。落在掌心。不见了。在夜色中留下枯萎痕迹。好像心底的纹路。黯然的。是我宿命中飘忽的线索。
一些人在生命里出现过，然后消失了。还有一些人。停留了很久，然后也消失了。
只有生活。只有我。继续前行。
三月即将结束。三月的东京，从不飘雪。只有风，肆无忌惮地吹。拨乱往事的点点滴滴，纷纷扬扬……
蜷缩在沙发的角落。看着天边逐渐泛白。我，疲倦地闭上眼睛。
……
东京三月。恋恋风尘。
《东京三月》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7-1-28 13:34:39编辑过]
| 
显IP卡
狗仔卡
发表于 2007-1-28 02:59:00
提升卡
置顶卡
沉默卡
喧嚣卡
变色卡
千斤顶
显身卡
楼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