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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9 22:4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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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caiyuanguo 于 2011-11-9 23:19 编辑
“何人ってどうしたの？私の日本語は通じないの？（哪国人怎么了？我的日语你听不懂吗？）”
大家一定听说过不少在日本留学让日本人看不起的中国人的故事。而这次，让我碰到的是一个深信自己是日本人的中国人欺负中国人的事。
我在日本一个餐厅打工，开篇的这句话是出自一位怒火冲天的中国客人。事后打听到她是一个嫁给日本人，国籍改为日本，甚至名字也改为“某某淑子”的中国妇女。她要求我，一个打工的中国学生，当着所有日本人的面向她郑重的道歉。原因是她不想让别人说她是中国人，她强调了多次自己是日本人。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淑子女士独自进到我们餐厅点东西。因为她的日语不是很好，根本没有说明她到底想先要什么菜端上来。而且她盯着我挂在制服上的名字，知道了我是中国人，但也没有和我讲中文说明她的意思。
我们很自然的端出第一道做好的菜端给她。结果她举着菜跟我来到厨房门口就开始吼了起来。当然因为她的日本水平有限，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只是指着我一遍一遍地吼着同样的话：“私の日本語は通じないの？（我的日语你听不懂吗？）”。
我有点惊讶，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生气。我向她道歉解释到：“申し訳ございませんでした。確かに、すこし分かりませんでした。（非常抱歉。我确实有一点没太明白。）”
但没想到的是，她更生气了。她为什么会更生气？我有点不知所措了，因为她带有浓浓的中国口音，所以我带着微笑试着问她：
“お客様は何人でしょうか。もし私と同じ中国人だったら、中国語で話すこともできますよ。（客人，您是哪国人？如是和我一样是中国人的话，我们可以用中国话来交谈。）”。
我只是有点委屈，一是想快点弄明白她到底想要什么，二来是心想如果我们用同是中国人的立场来交谈的话，她会体谅我作为一个中国留学生打工的不容易而不再纠缠下去。
结果，她先是一愣，脸一红，像是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何で何人ですかって（为什么问我是哪国人）”
然后没等我回答，她就疯了一样的喊：“何人どうした？何人どうした？（哪国人怎么了？哪国人怎么了？）”然后又喊着向其他的日本人抱怨我问了她是哪国人。接着她执意要找社长，找店长，只要是什么长都行。她说她今天一定要我死。我有点庆幸她不愿意用汉语说话，因为当时的场面如果我堵住耳朵，只是看着她的表情和挥舞的手，我真的不敢想像她在用多么难听的汉语骂着我。
很明显，她已经知道我是个中国人，她本人也是个中国人，不用汉语说话也没什么，如果日语够好，可以说明事儿。但事实却是她日语很差，口音又重。从始至终，甚至向店长抱怨时也是说：“私中国語できますけど。（我是会说中国话）”而不是说自己是个中国人。
我在被她喊叫的过程中，有点迷惑又有点难过。同是中国人，为什么这样欺负同胞。本以为我们都是中国人，相见格外亲，但却落到这个下场。当时在餐厅里的其他日本人都在注视着我们，我压抑着自己不要和她争执，因为让日本人看到两个中国人没素质地争吵的话那会成为日本人笑中国人的一个大话柄。我一点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想承认自己是中国人，我忍不住说了一句：“別に恥ずかしいことではないですよ（这不是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
结果，我马上后悔了。因为她先愣了一下，然后开始用哭天抢地的声音，叫着：“何？はずかしくないの？はずかしくないのって？（什么？“不丢人吗”？你说我“不丢人吗”？）”……
后面的事情就让我省略掉吧，翻来覆去都是一个话题。泼妇骂街的事情见得很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这一次不同，出了国代表的就不是自己而是祖国。这一次，我没法原谅她的态度。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中国人经常不被尊重，因为一些中国人在丢全体中国人的脸。他们想让别人尊重自己，但却不先自己尊重自己。淑子女士好像是个看上去很不现实的现实人物。好像是小时候看的韩剧里面经常出现的极端的反面人物，是那么让人难以至信地不真实。没法想像，一个明明一开口说话就让人明白是个中国人的人，不承认自己是中国人，还因为被问到是不是中国人而怒火冲天以至失态，对同胞无止境地发难。更可悲的是，这件事并没有就此结束。
这是星期六晚上发生的事，星期天晚上我再次去打工时被店长挡在外面，说昨天那个客人带着老公又来了，正在里面和社长吵，说我还是先不要进去的好，先去哪里躲一下，等到他们走后打电话通知我回去。一月的日本还是很冷的，我等到了好久终于电话来了，说我可以回去了。回到店里社长找我谈话，说那个女客人生气了一晚上，今天来想让我当着所有日本人的面给她道歉。社长和店长一致认为我没有错，但是作为日本从事服务行业的人员，要对客人百依百顺。我答应了，约在这个星期二。
但是我并没有道歉的打算，只是想着先把那位客人约出来再说，我想当面让她知道她是在做一件丢中国人脸的事。首先，不愿承认自己是中国人，然后对中国同胞发难，还指明要在日本人面前让我道歉。其实我不在意道歉，打了这么久的工我很习惯向人道歉，也对日本式的道歉麻木了。我的朋友也同意道歉，说我应该现实一点，这个社会这样的人很多，不应该为了这样的人失去工作，因为现在工作一点也不好找，就算找到也需要很长时间去适应。我也知道道歉会简单很多，但是我不想在未来的几年回想起今天的事情时，后悔当初为了苟且偷生而没有维护自己的尊严，给日本人重现了百年前中国人欺压中国人崇媚外国人的景象。
我还在考虑着怎么样进行星期二的交谈，我不想看到野蛮的交战场面，但又很想把我对淑子女士感到可悲的心情表达出来。也许很难，因为就经验而谈这种人真的不听人讲道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在日本被一个装作日本人的中国人发难，是否应该自然而然地忍耐。我希望听听大家对这件事的意见。
入了国籍就觉得自己是日本人，忘记自己是中国人的人。
最后，事情已经解决了。出于这次这位客人是个极品，社长同意了我不用道歉，他作为饭店代表道了歉。那个客人来不来了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也没有“失去这份工作”。
说到这里，可能又有人会开始攻击我们社长的不专业。其实做服务也有好久一阵了，道歉太正常了，而且也经常讨论如何让客人高兴满意。要不是这一次真是这个客人过火了，我又何必发出一个看似经常发生的事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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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1-11-9 22:4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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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IP卡
狗仔卡
一步一步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