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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哥是个大块头。他的兄弟和小跟班喜欢叫他“大头”,他的头确实挺大的。
不知道怎么养成的习惯,我一直到高中前都直呼他的本名,从来不叫他二哥;小时候我说“哥哥”的时候,指的只有我大哥。从学前班开始我跟我二哥打架到初中,我们小学同班,初中同校不同班,一直到了高中我们才分开的。我小时候有一个昵称叫“傻子”,大部分亲戚都呼我傻子,除了我家人。但他一直呼我“妹”,即使他很生气的时候,也是有点神奇的。
不过更神奇的是我为什么会被叫“傻子”?我明明从念学前班开始,经常各科考第一名,又是一个很受各科老师宠爱的乖宝宝。
好像有点离题了,话说回来。我二哥小时候还不是大块头,也不是小跟班们的“老大”;更也不像现在这样“魁梧”;长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
小时候,天还没亮我还在睡觉,他早早就起床了。去大稻田里寻找他昨天傍晚装好了的那些小陷阱。等到天蒙蒙亮,我起来了的时候,他一只手拎着两只野鸟,另一只手拎着一条大蛇装在笼子里,欢喜地喊我爸妈。有时候空手而归,也是一脸平静。我实在好奇,求着他去装陷阱的时候带上我,他终于答应了。
夕阳里,放学后背着书包,我们直接从小学学校出发。说是出发,其实出了学校大门隔着一条大路就是稻田“海”,夏日里绿油油,秋日里金灿灿。许是那时候的我太小,总觉得村里这大稻田是无边无尽的。踏着田埂跟在二哥的身后,他早已撩起了裤腿,手上拿着透明的细绳,朝田沟里,小溪流里,左看看,右瞧瞧,在寻找合适的位置。我跟在他身后,胶鞋底粘了好多泥土,太重了。便把它脱了下来拎在手上,赤脚跑着跟上他的步伐。他寻了一处,停下来仔细打量周围的时候,我便蹲在田埂上一手拨开杂草,看小水沟里的小蝌蚪,小鱼,小河虾…
忽的,“静水”的田沟里,有一条细细的水蛇弯弯曲曲,闪出田沟里一溜烟似的游走了,我惊呼:“xx,快看,有水蛇!”
他勒都没勒我一下,“噗”地一脚踩进了田埂旁边的小溪流里。把田埂旁边的杂草杂枝折了一些,拦截了水流边的一个浅滩,上面的泥巴特别干净。左右两边放了他刚刚折下来的杂枝杂草,留出来巴掌长的空间。随后捡了两个小木棍,熟练地在木棍上打了一个很大的结。结打好了以后,将木棍用力插进那个预留出来的空间,再左右晃了晃,确认扎紧了,再把细绳稍稍整理,便是一个陷阱好了。开始往小溪流里洗沾满了泥巴的手,看我还在看水里的小鱼,便催我说:
“快点走,要多找几个地方扎。”
然后他沿着小田沟,淌着小溪流,往上走。我走在他旁边的田埂上,有时候跑得比他快,一会给他指:“扎这里”,一会又给他指:“扎那里。” 他不耐烦地说:“这里不行,你不懂!”。有时候我想捞小溪里的小鱼,便下了田埂到小溪里。
他嫌我走得慢,“你走开!上去!挡住我了!”
怕他说下次再也不带你了,我便爬上了田埂,爬的时候看了看旁边的田沟,惊呼:
“xx,快起来快起来,有水蛭,它会吸你的血!”
他没理我,径直地逆着小溪流走,我蹲下来看着田沟里的水蛭开始数:
“一条,两条,三条…哇,好多…好多!好吓人…好吓人!怎么办怎么办?”
就好像这水蛭已经咬上了我的小腿,一个哆嗦,越看越害怕,越害怕越想看。
等回过神来一转头,发现他走得好远了。跑上去,发现沿溪往上他又扎了好几个小陷阱。终于弄完了,突然觉得很开心,就好像这些都是我自己弄的,就好似明天这些陷阱里全是收获的样子。
夕阳渐渐快消失在西边…记忆里那是我唯一一次跟着二哥去抓鸟,不过也许不止一次。
那是属于我和我二哥的小学,我和我二哥的小时候。
到了初中,他便学会了“耍帅”。我和他的女同学们在同一个宿舍楼,那个喜欢他的女孩叫“芊芊”,芊芊知道我是他妹妹,跟我说他交了女朋友叫“小曼”。我偷偷去看过“小曼”,虽然有点“黑黑”的,但齐刘海很可爱。至少比芊芊漂亮多了,我放心地笑了。那时候我不知道,小曼的肤色有一个比较高级一点的名字,叫“小麦色肌肤”。当然,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芊芊喜欢着我二哥。
再后来,我们就初中毕业了。他留在了我们原来的中学读高中,我离开了老家,去了市里的中学。
从那以后我们便聚少离多。也是从那以后,我开始喊他哥哥。
“xx哥”,我的二哥。
但是从那以后到如今他便不再叫我“妹妹”了,他开始叫我“肥猪”,虽然我一直很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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