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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清晰的记得,2010年春天,大彬姐挺着还不太大的大肚子,手忙脚乱,试图把宝马5的大屁股塞到一个瘦瘦的停车位里去。我坐在副驾驶上,一边摆弄着她刚买的杂志,一边看她手忙脚乱。
然后在那个死贵死好吃死不服务的韩国料理店,大彬姐甩动着据她自己说是因为怀孕的肥胖腮帮子,一如既往的教育我:JN,35岁之前不许结婚阿,听见没有你!?
我左耳听右耳冒。
在这个圈子里我年龄最小,长得更小,加上认识他们的时候一身古灵精怪的书生气,激发出他们中每个男人雄厚的义气每个女人宽容的母性。至于彬姐和峰哥的事儿,我早就习惯半躺在车后座上听他们俩在前面闲扯斗嘴吵架。只是我再见他们的时候,我却只能分别听他们说,分手或许都是对方的错。
事实上我什么都没问,他们就坐在那里讲,我就静静的听。
我认识他们俩的时候,或许是他们生活最艰辛的时候。峰哥刚刚买了房子,辛苦的还房贷。彬姐大概是嫌困难还不够大,非急三火四的把车买了。每次和他俩吃喝玩乐都得我这个最小的偷偷跑去结帐,甚至还借钱给他们过。
等我到了日本没几天,就听说他们分手。再一阵,听说彬姐结婚了。
我在想像如果他们稍微坚持一下会怎样。彬姐在汇丰很轻松自在,峰哥换了工作后不到3年就把房贷全还清了。两个我喜欢的人,在我再次分别见到他们的时候,办公地点相距不到100米,却连互相拨个电话问候下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知道峰哥还是很伤心的吧。我回去,喝酒必定喝到只剩我们俩,必定谈到他和彬姐。他低沉浓郁的东北口音,因为酒精的作用开始含糊不清,好像在极力掩饰那份仍然在隐隐作痛的伤。
只是,只是,有些事情,越藏越清晰的。
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该不该为他们惋惜。彬姐嫁了个有实力的老公,衣食无忧;峰哥也不再顶着那么大压力,终于等到了适合自己的机会。
又或许,我根本没资格为他们惋惜。我连完美的边都摸不到呢。
彬姐说:JN,女人都是一样的,在谁身边就对谁好。
彬姐说:JN,你不能对女人太实在。
彬姐说:JN,你怎么吃这么少阿。
我忘了是哪一次了,我们一起吃了饭他们送我回家。我懒洋洋的坐在后面听他们俩吵:
大峰子你去买几张黄片呗。
你要那个干吗?
在JN面前你有啥不好意思的?别装得像你没看过似的。
谁装了?我问你你要那个干啥?
我想看看阿。
你看那个干啥阿?
就想看看咋了?本来就不行。
谁不行了?
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