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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传奇-2

已有 260 次阅读2010-7-5 14:40 |个人分类:书架


第四篇:不可思议的臭虫智慧
接连三篇,说的都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这一篇,且来说轻松一点的事。
有一桩经历,在谈天说地之际,总喜欢拿出来作为谈资,可是,一直说了近二十年,都没有人相信,以为是编出来的故事,直到六七年前,在台北,几个人闲谈,又谈及了这件事,只说到前一半,座间一位先生就接了下去,原来他也有同样的经历,证明不是胡说,当晚高兴莫名,只可惜记性不好,只记得这位先生是电影界做美术工作的,尊姓大名,一概不记得了。
那件事发生在南京。生平只去过一次南京,是夏天。南京的夏天之热,真是热得无可言喻,绝非香港人所能想象,有「中国四大火炉」之称的四个城市,南京是其中之一。下火车的时候是午夜,车站出来,上了马车,直赴旅社,一路上,风倒是有风,可惜不是凉风习习,而是热风习习。
到了一家小旅社,人已疲惫不堪,躺在铺上,一面扑蒲扇,一面入睡,汗出如浆,不在话下,但也蒙眬睡去,睡不多久,忽然全身到处奇痒无比,蒙胧之中,一面抓痒,一面睡,可是越抓越不对劲,跳起床来,着亮灯一看,只觉遍体生麻,连痒也不觉得了,原来铺上,爬满了臭虫,数量之多,难以形容,在铺上,一只接一只,恰好排列成了一个人形的平面,人一跳起来,排成的队形散乱,那种丑恶,吸血而又有奇臭的小爬虫,在铺上蠕动,心中所产生的恐惧感,自然也达到了极点。一面发出恐怖的叫声,一面拍打身上的臭虫,落在地板上,就用脚践踏。
小旅馆那有什么隔音设备,这一闹,自然醒了看更人,其中有一个旅客,赠以杀虫粉一包,这种杀虫粉,叫「六六六」。
有了杀虫粉,看看铺上臭虫会把人抬起来的情形,是无论如何不敢上铺再睡的了,好在地上看来还干净,就清理了一下地板上的死臭虫,把「六六六」药粉,洒了一大圈,人躺在圈中,观察了一会,臭虫一爬近药粉圈,便不能再前进,确有防虫作用,于是熄灯,以为可以安睡了。
谁知,到了蒙胧睡去之际,全身又是奇痒难当。药粉明明有防止臭虫侵入的作用,为何又会到处被咬呢?跳起来再着灯一看,不禁整个人都呆住了,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每当讲这件事,讲到这里,总会停下来问听的人:你们猜一猜,我看到了什么情景。)
总是没有人猜得出来,也总是揭晓了看到了的情形,也没有人肯深信。
直到遇到了那位先生,他接了下去,他说的,就是我当时所看到的。
他说:「我知道,你看到臭虫列着队,沿着墙脚,爬上墙壁,然后,转到天花板上,到了你身子的上面,再跌落下来,跌进药粉圈中,它们不必冲过药粉圈,用这个方法,一样可以接近你,吸你的血!」
一点也不错,情形真是如此。这真是不可思议之至,那片如纸薄的昆虫,为了生存,竟会有如此高的智能!而且,昆虫在粗糙的平面上,可以附看身子,可是到了上空,它怎知道放松脚上的力量,使得身子向下落来呢?
当时,灯着时,墙上,天花板上的臭虫行列,还正浩浩荡荡,一只只臭虫,还不断从天花板上落下来,正确无误地落在药粉圈中间!
自然,一晚没有再睡,临走,找了一个小瓶子,捉了五只特别肥大,才吸饱了血的,放进瓶中,塞上塞子,想看看它的生态。但不久就浑忘了这件事,大约在一年之后,忽然发现了这只瓶子,看到瓶中有几片小小的灰白色透明的薄片,如皮肤屑然,一时之间,还想不起那是什么东西来。
打开瓶塞,把那几片薄片倒出来,薄片由于太轻,是飘下来,而不是落下来的,其中有两片,飘落在手背之上,像是魔术师在施展高超的手法一样,眼看着那两片薄片,在不到三十秒的时间内,由白而红,开始膨胀,从平面迅速变成立体,臭虫,在一年多之后,它们还活着,一有机会,立刻又恢复了它吸血的本能!
在目定口呆之后,心中恐惧之极,觉得人的生命力,和臭虫简直无法相比,神经质地大叫了起来,把那五只臭虫,都弄成了粉末,可是心头余悸,至今犹存!
臭虫,江南各地皆有,南京特多,日本人称之为南京虫。广东也有,别名「木虱」,早期香港戏院中都有,但现在似乎越来越少了。
臭虫,又名床虱,在生物学的分类上,是昆虫纲,半翅目,异翅亚目,臭虫科的生物,靠吸取热血动物的血液为生。在依靠吸血为生的昆虫之中,臭虫不算是最可怕的一种,也不是最温和的一种,介乎中间。
另外几种可怕或更温和的吸血昆虫,也曾有和它们打交道的经验,自然,我会再讲。


第五篇:与吸血虫打交道的经过

夏天穿短裤,常被人问及,怎么腿上,一点腿毛也没有﹖男性的小腿之上,或多或少,总有点腿毛,绝少光滑无毛的。回答是:给蚊子咬成这样的。闻者自自然不信,蚊子怎能把腿毛咬掉!
在平常的情形之下,自然不能。但是,在整个腿上,全被蚊子叮咬之后的肿块排满了,又没有什么止痒药,只好用力抓搔止痒,搔到皮肉之上起满肿块,蚊子又毫不容情,再叮咬那些密密的肿块,肿块上有肿块,可以达到三四层,搔到两条腿肿粗逾倍,皮肤烂了又好,好了又烂的情形下,「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自然,久而久之,脚毛也消失了。
生平到过两个蚊子最多的地方,一个是安徽省北部,洪泽湖畔,一个是内蒙古的草原。
那两个地方的蚊子,多到什么程度呢?如果用帐子,不论帐子是什么颜色,半夜用电筒一照,帐子都是黑色的,因为帐上附满了蚊子。
天色才黑下来那一阵,是蚊子初出动的时候,在野外,可见成群的蚊子,如烟雾一样飞来飞去,发出惊人的声响。绝对没有半分夸张,张口说话时,如果恰好一群蚊子扑过来,可以扑得满满一口全是蚊子,吐也吐不完,滋味之佳,自然也臻至极点。
内蒙古草原上的蚊子,来势还不算凶,洪泽湖上的蚊子,才真是凶猛绝伦,穿上两条单裤,一样叮得你遍体鳞伤,而且数量又多,除非天一入黑,就躲在烟熏过的空洞中不出去,或是缩在蚊帐中,不然,无法不由得这种小小的,一捏就死的昆虫的荼毒。
而人在那种境地之中,和蚊子的斗争过程,作为万物之灵,真是败得惨不忍睹,千愿万愿,愿意把自己体内的鲜血,十分之一供给它为食物,千求万求,只求它在饱食之余,不要留下毒液,使皮肤又红又肿,痒得攒心攒肺。可是这样的投降书,一点用处也没有,蚊子根本不接受。
比蚊子温和的吸血昆虫是虱子,虱子的种类很多,单是在人体上生活的,就有头虱、体虱和阴虱。古怪的是,看起来它们都是一样的,但是却各有地盘,河水不犯井水,头虱不在身体上吸血,只在头上,阴虱也绝不越雷池半步,只在那小小的地盘上活动。
虱子吸血,比较温和。上人俗语说:「债多勿愁、虱多勿痒」,倒真是在情形。
曾有一个冬天,在苏北,和几人一起晒太阳,觉得身上暖和了,脱下穿了几月的棉裤子,顺手一抖,虱子像雪花落地一样落下来,为数至少以千计,但倒也不觉痒。老乡说:虱子吸血,不论身上有多少虱子,必有一只虱子王,虱子王担任咬人角色,其余虱子,一只一只,衔住尾,通过虱子王吸血,所以,虱子再多,通常被咬而发痒,只有一处云云。
这种说法自然存疑,但绝不见身上有相应增多的红肿块,这倒是事实。
虱子是吸血昆虫中最懒的,在北方生活几年,北方人的玩意,学会不少,有一样,杀头也学不会。北方老乡晒太阳,伸手进棉袄一捏,捏几只虱子在手,逐只逐只,放在口中咬,咬碎一只,发出轻微的「必」的一声响。据说,咬破之后,虱子有一点血浆流出来,美味可口,且大有补益云。那真是不敢试,情愿让虱子咬,不愿意咬虱子。
吸血昆虫之中,跳蚤也是可怕的一种,这种其小如栗,黑色,身体捏上去十分坚硬,一跳可以跳几公尺远小虫,在苏北特多,被它咬了之后,红肿块历久不消,痛痒交集,可又特别难捉,时看它附在身上,五指拍下,饶你再眼明手快,也是十拍九不着。
也曾捉到遇几只放在透明盒子之中,「劈拍」声竟日不绝,都是它跳来跳去撞在盒上的声音,精力之充沛,任何生物都难以望其项背。
而所有吸血昆虫之中,最可怕、最强悍霸道的是牛虻,牛虻的外形,一如苍蝇,但有拇指大,连牛皮那么厚,尚且会被它咬得鲜血淋漓,发狂奔逃,幸好一生之中,只在苏北河边,给牛虻咬过一次,咬在近腰的大腿上,鸡蛋大小的红肿块,竟月不消,肿块顶端有小孔,黄水不断流出来,痛苦无比。
再有的是蚂蟥,这种像鼻涕一样的东西,甚至不是虫。有一次下水田,起来时,还错以为自己穿了靴子,明明是赤脚下去的,怎么回事﹖
仔细一看,才看到小腿上,附满了蚂蟥,黑灰色,正在拚命吸血,当时,不是为了害怕,也不是为了恐惧,更不是为了呕心,而只是感到一阵莫名的东西——作为高级生物的人,怎么会那么没有用,竟出于号啕痛哭,蚂蟥附体,扯也扯不掉,幸而田边早有准备,有大桶盐水在,双脚浸入盐水中,蚂蟥才纷纷脱下来,扭曲蠕动,真是想起都打冷颤!别对我说农村可爱,农村可怕的东西太多了,单是各种各样的毒虫,甚至是没有毒的虫,已足以令人魂飞魄散。
第六篇:奇妙莫名的蝎子草
一直十分害怕各种昆虫,初到香港,蟑螂竟然会飞。第一次,当一只又肥又大的蟑螂,突然自天而降,停在身上之际,发出的呼叫声,简直使人以为发生了命案。
而第一次过黄河,在茅屋大便,低头一看,忽然看到成千上万的一堆,无头无脑,拖着一条尾巴,老鼠不像老鼠,无可名状的东西,在那里蠕动爬行,有几只已经爬上了脚背之际,也曾连裤子都忘了提,就惨叫着奔了出来,真被吓得魂飞魄散。
事后,才知道那是一种大麻蝇的蛆,苍蝇的蛆有手指粗,而且长尾巴,真是想起都怕,所有恐怖核突电影,不及万一。
一九五二年、五三年间,在苏北黄河边上,开垦盐碱地办农场,种的主要是棉花,这地方,从来也末曾种过棉花的,可是怪就怪在这里,棉花一种下去,各种各样吃棉花的昆虫,也随之出现,真难想象是怎么来的,从哪裹来的。会飞的倒还有话可说,有的长年在泥中,专咬棉花的根,行动极迟缓,竟然也来了,真是匪夷所思。
收集到的害虫标本,超过七十种。有一次,拔起一颗棉花,带出几条虫来,仔细一看,遍体发麻,拔脚就逃。
那种虫,如拇指整个大,上半截,如蟑螂,已经够丑恶的了,而要命的是它的下半截,竟然包在一个透明的膜内,里面五颜六色的内脏,历历可见,可怖程度,是所有昆虫之最,看了令人汗毛直竖,直冒冷汗。
后来知道这种昆虫叫蛴螬,一个老干部叫我去捉来制标本,当时就拒绝,叫他自己去,「不服从领导分配」的罪名最大,也宁愿停职反省,不愿再多看这种昆虫一眼,那家伙,至少有一九0公分高,堂堂山东大汉,结果还不是不敢去捉,怎怪得本人胆小!
蝎子不是昆虫,南方很少见,长江以北最多,在苏北被一只蝎子的尾螫了一下,螫在小臂上,立时三刻,小臂肿胀起来,真是吓得呆住了,幸而旁边有当地老乡,对于被蝎子螫,颇有经验,一个紧握住手腕和臂弯,不令毒两头窜,另一个飞奔而出,又大口喘气奔跑回来,手中拿着几株形状普通的青草,连根带叶,还有几朵小花,根上还有泥土,大声命令:「放在口中嚼,嚼烂!这是蝎子草!」
当时,也不知道蝎子草是啥家伙,反正救命要紧,就塞进口里,一口咬下去,味道又涩又苦,简直不是人所能忍受的怪味,心中且是连珠的叫苦,想不到被小小一个蝎子螫了一下,竟然要变成了食草动物。
那几株蝎子草,越嚼越是味道怪,好不容易嚼得烂了,脸上只怕也有了青草色。那个老乡忽然又叫我张开口来,他手中抓了一把盐,塞向我的口中,又命令:「再嚼!」
蝎子草的味道已古怪,再加上了一把盐,一面嚼,一面不禁泪如泉涌,心中感到莫大的委曲:人为了生命,真是什么都得做!
不过,这种冤气冲天的感觉,在半小时后,就消失无踪,因为嚼烂了那几株蝎子草之后,一半敷在被螫的创口上,一半敷在肿起的手背上,不过半小时,肿也消了,痛也止了,那只蝎子,早已一脚被踏成了肉酱,仇也报了,气也没了。
这种不起眼的野草,竟有那么大的功效。原来当地人全都知道,蝎子草专治被蝎子螫,就算是最毒的花间蝎(身上一间灰白,一间黑,毒性极烈)螫到了,一样可以很快治好。而且妙的是,凡是有蝎子出没之处,一定长有蝎子草,很快就可以找到,找到之后,一定要被螫的人亲口嚼烂,加盐,才有效。
自然把这种野草的形状,牢牢记在心头,以防再有这种情形时可以立时治疗,不过幸而只是那一次,以后再也未曾被蝎子螫过。    
后来,曾问过很多对草药有认识的人,都知道这种草叫蝎子草,不知道它正式的名称。一直到最近,才在「中药大辞典」中,。找到了它的来龙去脉。
原来它有一个十分古怪的名字:景天三七。主要的药效是医治各种出血的,但:「鲜景天三七适量,加食盐少许,捣碎敷患处,治蝎子螫伤。」
原来「捣烂」即可,可是当地老乡却要自己嚼烂,想不是存心戏弄,多半也有道理,要不是有那么一回嚼草的经验,这件事只怕也不会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那种味道,真是试过一次之后,再也不想有第二次的了。
蝎子的形状,像足了虾,尤其像美国出产的一种「小龙虾」,毒刺是在尾际,所以蝎子尾一直是翘着的,两只蝎子互相攻击之际,十分壮观。
那么可怕的东西,居然可以吃的——不是小说中的情节,真可以吃,吃法是把捉到的蝎子拋进热灰之中——先烧草或柴,烧成了灰,趁温度还很高的时候应用,加上盖子,等灰冷了,蝎子也熟了,两手一拉一挤,就可将肉挤出来,形状全然像是白灼虾,其肉洁白、细腻,很是可口,还可以晒干,晒干了的蝎子肉,是下酒妙品,那是我吃过的许多古怪食物之一。另一种是蝗虫。
据说蝗虫食谱已被介绍到香港来了,不知然否。    


第七篇:可怕之极的蝗群

种田人最怕提起蝗虫,这种虫,是「虫」字边加一个「皇」字,由此可知真是虫中之皇。在农村,小规模的蝗虫出现,见过无数次,不足为奇,大规模的蝗群,见过一次半,这种可怖,至今犹有余悸。
一次半见蝗群都在苏北,近黄海之滨处。一日,正当盛夏,炎阳高照,正在耕作,「汗滴禾下土」之际,忽然听到一阵急骤的乱锣声,自远而近,迅速传来。
在田间耕作的,本来都不是农民,只是被集中起来办国营农场的,自然也没有什么经验,但乱锣声是农村中有紧急事故的信号,这是谁都知道的,于是抬头看去,先是看到相当远的地方,像是有一片乌云在移动,并不以为意,因为在苏北平原上,天说变就变,连龙卷风也隔几天就可以看到一次。
可是那片「乌云」,移动得好快,突然向下一沉,就看不见了。
正在奇怪是什么事,乱锣声更急,有农村干部踏着脚踏车,飞快赶来,一面叫着,蝗群来了,蝗群来了!快准备对付!
当听到他在这样叫的时候,仍然是蓝天白云,朗朗乾坤,那干部叫了两遍,又骑着车子,向前赶去,又去向前面报警去了。
知道蝗群要来了,可是蝗群在哪里呢?大家虽没有见过蝗群,但总听说过的,蝗群来了,当然要将它打死,于是,就有人折下连枝叶的树枝,有人扎了草把,以备抗蝗之用。
大约扰攘了二十分钟,还未见有什么动静,队长正待呼喝各人继续耕作,突然之间,眼前不远处,刚才沉下去的那片「黑云」,陡然又向上升了起来,转眼之间,真是如同世界末日一样,不知有多少只蝗虫组成的蝗群,飞得并不高,但真正具有铺天盖地,万马奔腾之势。
那种身长不超过十公分的昆虫,双翅在飞行之际,发出的声响,已经足以令人目定口呆,而且,重重叠叠,在天上飞着的亿万蝗虫,不知有多少层,眼前也陡地黑了下来,只见地面上,光影乱闪,情形之诡异,像是突然之间,使人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之中一样。
蝗重在腾空而起之时,一定尽量飞高,然后,在飞了一段距离之后,又开始俯冲降落,整个蝗群的面积之大,当蝗重降临之际,根本看不到它的边缘,天上除了蝗虫,没有别的东西。
然后,转眼之间,亿万只蝗虫,俯冲而下。准备来对付它们的工具,在准备时,想想对付小昆虫,那是足够了,可是到了这时候,才知道根本没有什么用,大群蝗虫冲下来,撞在身上,已经够痛的了,而且,它们一碰到东西就咬,牙齿又利,一面咬,一面还有一种黄色的液汁分泌出来,弄得全身痛痒不堪,而且最可怕的是,望出去,遍地皆是蝗虫,密密麻麻,奔逃几步,不知道可以踏死多少只,身上,头上拨下来的,不可胜数,人根本已经吓呆了,也不知道可以逃到什么地方去,身际只听到「沙沙沙」的咀嚼声。
在如同噩梦一样的一段时间——不会超过十五分钟,蝗群又纷纷腾空而起,在远处的先飞走,近处的后飞,等到蝗群离去,前后不过半小时,大地之上,所有绿色的东西全不见了,不论是庄稼青草或树叶,所有的植物上,都没有了绿色,全都进了亿万只蝗虫的肚子之中,而所有在田中耕作的人,个个都呆若木鸡般站着,蝗群已经飞走了,可是一切经过,就像做了一场不醒的噩梦一样!
蝗虫一面不断嚼吃各种植物,一面进行交配,产卵,卵深入泥土之中,而且可怕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从土中冒出来,全然没有规律,防治起来,也特别困难。那一群蝗虫,后来在飞出了一百多里之后,才被消灭——有了准备,在农田之中,架起许多草垛,等蝗群一降落,立时几百个火头齐举,把蝗虫烧死了八九成,不然,还不知要肆虐到何时。
另半次,是在第二年初夏,突然之间,田地间多了成亿上万的蝗蝻——尚未成虫的幼蝗,只会跳,不会飞,数量之多,看得人头皮发麻,当时就主张立刻放火烧,可是队长不同意,说是蝗虫不回头。意思是说,蝗虫长大了会飞走,不会回来的,吃不了多少农作物,为害不大,一放火,所有农作物就完了。当时据理力争,说明不趁早消灭之祸害,但权在他手,再主张放火烧,一顶大帽子压下来,只怕不得了,也只好听之。
过了大约四五天,幼虫就已经长齐了翅膀,果然没吃掉多少农作物,在一个黄昏,就成群结队,振翅飞走了,果然「不回头」,可是成虫之后,不知有多少农作物,要被它吞噬掉,最后,还不是一样要放火烧!
蝗虫十分美味,怎么吃都可以,尤其是满腹虫卵的母蝗虫,一口咬下去,甘香脆腴,兼而有之,曾发梦想,要消灭蝗虫,其实也不难,只要提倡人类吃蝗虫就行,到时,蝗虫吃光了,说不定还要人工繁殖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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